“朕已經按照皇弟說的,派了李禦風去接掌豐渠那邊的事情,隻是呼延側妃不知傷勢如何?”赫連淩風將赫連城宣宣入宮中就是想知道現在呼延櫻的狀況。
他收到消息,呼延櫻和赫連城宣兩人遭到了埋伏,幸而救兵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
“皇上不必擔憂,她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還需多謝皇上,讓宮中禦醫都去王府替側妃調理。”
赫連淩風擺了擺手,“呼延側妃雖說是赫連城的人,但是既然已經嫁給皇弟了那便是我們連國的人,她有這份為連國盡忠的心意讓朕甚是感動,讓她受了這麼重的傷,朕心有愧,朕能為她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了。”
“臣弟替側妃感謝皇上。”
兩人又客套了一番,赫連淩風又叮囑了幾句之後才放赫連城宣離開。
不過臨走時赫連淩風卻突然說道,“皇弟,你已經很久沒有去看望過皇後了,去中宮走一趟吧。”
赫連城宣愣了愣,隨即應承了。
走過假山回廊,雕欄玉砌,赫連城宣終於見到了皇後所居坤寧宮。
遠遠地,已經見到一襲華服的南郭驚鴻站在門口,她眺望著,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她依舊是那樣,不動聲色便已傾國傾城,每一個舉手投足之間,能讓這世上萬千粉黛盡失顏色。
“你終於來了。”看到赫連城宣慢慢走近,她的嘴角終於有了一絲溫柔的笑意。
“皇後娘娘是在等本王?”赫連城宣隻要不在戰場上,永遠都是一副浪蕩的樣子,讓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南郭驚鴻沒有說話,隻是笑著讓自己身邊的燕兒去迎他。
剛一走進坤寧宮,熟悉的紫檀香味兒竄入了鼻孔,整個人身心都放鬆了下來。
“這紫檀香是你最喜的鶴袍紫檀。”她纖纖素手將香爐中的香灰撥開了些,那香味爭先恐後向外彌散著,包圍著赫連城宣的身體,侵占著他的鼻孔。
“請坐。”皇後請赫連城宣坐下,燕兒將所有人都支走,隻留兩人在坤寧宮。
赫連城宣卻覺得這樣的氣氛過於尷尬,隻簡單問候之後便不再說話。
“城宣,何時開始與我如此生分了?”她聲音宛若銀鈴一般,聲聲敲擊著他的耳朵。
“這麼長時間不來看本宮,你可是已經將本宮忘記了。”南郭驚鴻直勾勾地看著赫連城宣。
卻發現他一眼都並未看過自己,隻是若有所思地打量著自己腳上穿著的鞋子。
連南郭驚鴻的問話他都沒有聽清。
“王爺的鞋子可有什麼別致之處?”燕兒開口問道。
赫連城宣這個時候才慢慢抬頭,與南郭驚鴻四目相對,她有片刻的失神。
曾經就是這樣的一張臉,這樣的一雙眸子,讓她迷失,讓她丟了魂魄。
可是陰差陽錯,她卻成了赫連淩風的皇後,即便是赫連淩風將所有的愛與寵都給了她,但是卻還是永遠無法填補她心中愛的空缺。
她的心不在赫連淩風身上,但是卻要為了他們兄弟二人的和睦,佯裝著對赫連淩風癡心的模樣。
這麼多年與赫連淩風的相濡以沫相敬如賓,其實說到底都是為了讓赫連淩風不因為自己的事情而嫉恨自己的弟弟。
“今日這鞋子似乎有些不太合腳。”赫連城宣那麵容似乎是有些委屈。
南郭驚鴻慢慢從鳳座上走下來,站在了赫連城宣跟前。
“王爺若是不介意的話,本宮可以叫人將皇上的鞋履暫時借給王爺。”
但是赫連城宣卻慢慢站直了身子,低頭看著麵前的這個女子,“皇上的東西那便是皇上的,皇後如何能做主給得?”
“這宮中本宮也是個主子,本宮想給誰就給誰。”南郭驚鴻似乎也聽出了赫連城宣話中有別的意思。
“隻是皇後莫要忘了,龍履從織造到壽終正寢,它隻能屬於皇上一人。”
說罷,赫連城宣轉身欲走。
但是南郭驚鴻卻大著膽子一把將他拉住了,赫連城宣背對著她,好看的眉毛緊蹙著,伸出手將她的手慢慢撫下。
能感覺到她握住他的力道,似乎是不甘,是埋怨,是無盡的哀愁。
“這裏是皇宮,是娘娘的坤寧宮,娘娘還是自重些好。”
“赫連城宣,你真的喜歡上那個丫頭了嗎?”靈動的眸子不再閃爍著光輝,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