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查得怎樣了?”呼延櫻醒來之後,赫連城宣的臉上憂慮終於是減了一些,但是想到府中有人加害,他還是放心不下。
“王爺,湯藥是秋月送到側妃屋裏的。”風莫回稟道。
“可與王妃有關?”赫連城宣接著問道。
“藥是秋月送去的,廚房說也那日藥是秋月親手熬製的,是否與王妃有所牽連暫時找不到線索。”風莫繼續回道。
“明白了,下去吧。”兩人又一陣風似的消失,仿佛並未出現在這裏過。
他從主位上站起身子。
“小虎。”
小虎從外間跑來。
“王爺。”
“去瓊花閣。”
“是。”
主仆二人一起到了瓊花閣。
陳襄蘭正在瓊花閣內若有所思的飲著茶。
聽到外間丫鬟來稟王爺正朝著這邊來。
她手中的茶杯因極度緊張而摔在地上砸了個粉碎。
“娘娘。”秋月忙將地上的碎片拾起。
“該來的總算是來了。”仿佛是一個垂死之人在等待著最後的死刑宣判一般,赫連城宣的到來反倒是讓陳襄蘭心中輕鬆了不少。
這幾日,她並不好過。
“王爺若是問起,娘娘便將所有罪責都推到奴婢頭上。”秋月一邊收拾碎片,一邊對陳襄蘭交待著。
陳襄蘭沒有說話,隻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裳便起身出門迎接。
遠遠的,看到赫連城宣朝著自己這裏走來。
她已經忘記了,赫連城宣上一次來瓊花閣與自己說話究竟是多久之間的事情了。
他麵上表情十分難看,腳下步子也比平日快了許多。
這更加證明了她的猜測。
赫連城宣今日來是為了呼延櫻的事情。
果然,他坐定之後便讓秋月跪在自己麵前。
“你可知罪?”
秋月跪在地上,瓊花閣此刻儼然成了公堂。
“王爺,奴婢不知。”她像是所有的罪犯那樣,否定著自己的罪行。
秋月明白,隻有這樣,才能讓王爺徹底相信這件事情就是自己一手策劃的。
現在,秋月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就算是死了,她也心甘情願,因為至少她有了呼延櫻腹中的孩子作為墊背。
這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
赫連城宣先是冷笑,接著拍案而起,嚇得陳襄蘭也跪倒在地,戰戰兢兢不發一言。
“側妃喝的湯藥可是你送去的?”
秋月沒有說話。
“藥裏加了麝香對吧?”赫連城宣的語氣愈發冰冷。
秋月心中有鬼,自然不會泰然自處。
“王爺的話……奴婢……奴婢不明白。”秋月抵死不認。
赫連城宣將手中的一本簿子丟到了秋月麵前。
“側妃懷孕之後,本王已經禁止府中任何人使用會危害孕婦身體的東西,但是府中進出藥物的單子上,發現了你購置麝香!”
“奴婢購置麝香隻不過是想為王妃熏熏屋子。”秋月口風極緊,雖然明白自己這不過是無謂抵抗,但是她知道,隻要讓王爺徹底相信事情是自己做的,那王妃便會沒事。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赫連城宣讓小虎將府中的管藥人和廚房的管事都找來對質。
鐵證之下,秋月不得不承認自己做過的事情。
“還有何話說?”赫連城宣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秋月。
“看來王爺都知道了。”她幹脆一副一身赴死的模樣,顫顫巍巍從地上自己站了起來。
“是的,事情的確是奴婢做的。”
赫連城宣麵無表情,但是心中卻已經波蘭洶湧。
“秋月,不要亂認罪,王爺在這兒,你有話想清楚了再說。”為了洗脫自己的嫌疑,陳襄蘭也配合著秋月演這出戲。
秋月沒有理會陳襄蘭。
“王爺,您一定想問秋月為何會這麼做吧?”她的表情冷冽,一副絕望的微笑凝固在了臉上。
知道自己必死無疑,身子仿佛也被一股強大的殺氣給壓得直不起來。
“王爺,從側妃進府之後您可曾理會過王妃?這麼多年,她為您守著這個王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怎麼忍心這麼傷害她?那個女子說到底不過是個人質罷了,而王妃卻是陪綁在您身邊這麼多年一心一意真心對待您的女子,奴婢隻是看不過,看不過她因為懷上了王爺的孩子就將王妃踩在腳下。”
“所以你就想殺了側妃?”赫連城宣挑眉問道。
“隻有她死了,她腹中的孩子死了,王爺您才會回到王妃身邊,像以前一樣跟王妃坦然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