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搭紀冬九的車,他也沒說要送我。我能感覺得到,他對喬知夜恐懼的程度絕對不亞於我。同為擁有很強求生欲的彼此,我們心照不宣地告了別。
其實,我當然不會相信剛剛那輛車是喬知夜派去的。隻是我也並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說。
不過我還是非常奇怪。大半夜,他為什麼會來醫院夜間急診?
而且,那個方向好像是……
我甩了甩頭,不想給自己再找理由,也不打算容忍自己的好奇心。
喬知夜已經明確表示,他不要我了。
以他的心性和手段,隻要稍微動一動人脈,我怕我的過去和動機都會變得無所遁形。
以前,我唯一的籌碼是他不屑於懷疑我。
如今,我自亂了陣腳,不想再把自己往絕路上逼了。所以,還是在找其他的辦法為妙。
走出醫院的大門,我看到門外停著一輛鮮亮的法拉利,紅得很紮眼。
一個女人靠在車門上,長發,窈窕,性感迷人。
雖然沒得沒什麼特點,但我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不就是剛才被喬知夜召到會所的那位麼?
至於名叫Judy還是Candy的,我依然沒想起來。
喬知夜過來醫院,她也一起?
我下意識駐足,往她身上看了一眼。
我自認為自己的眼神不算高調也不挑釁,但也可能同類相吸的氣質太明顯,我瞅她有多窒息,她聞我估計就有多狐臊。
“看什麼看?大半夜的,來做人流的啊?”
女人瞄了一眼我裙擺上的血跡,出言不遜。
我心裏挺難受的。
如果這種素質的女人都被喬知夜拿來饑不擇食,那他的抑鬱症和性癮症得有多嚴重?
當然,那個時候的我還遠遠不能明白喬知夜最真實的想法。
既然決定了要將性和愛分開,那就應該徹徹底底地分開。
我不想惹事,於是也不搭話,轉身要走。
“唉!你站住!”
女人突然拽住了我的胳膊,挺用力的,指甲把我抓得生疼。
我頓時來了幾分火氣,回頭瞪住她:“你想幹嘛?”
“你是薑小瑤吧?沒錯!就是你,被喬爺甩給他弟弟的那個爛貨!”
她是圈子裏的人,自然不會不知道我。
雖然一時沒認出來,但她看我覺得熟悉,就跟我看她也覺得熟悉一樣。
不過,我真的挺不希望被這種人認出來的。
“抱歉,我倒是不記得你叫什麼。”
我也沒客氣,冷冷勾了下唇,說道,“畢竟,認識幾個英文字母就給自己起名叫candy或Judy的,場子裏一抓一大把。”
“你!你放什麼屁!姑奶奶就叫朱蒂!你給我聽清楚了,朱元璋的朱——”
我估計她的文化水平也就到這個上限了。
大眼睛幹眨巴眨巴,後麵的詞句就怎麼也憋不出來了!
“陰*的蒂?”
我實在不忍心看她這麼尷尬,於是幫了她一把。
結果自然是氣得她,一張整容臉上的假體矽膠都要融化了。
“薑小瑤!我艸你奶奶的!”
朱蒂上手就要撕我的臉,我腿傷了,手也沒怎麼康複呢。
要打肯定是打不過她,於是隻能一手護著自己,一手胡亂抓扯著。
我原想扯她頭發的,結果不小心把她脖子上的絲巾給扯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