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洛暮寒,宋家有陸晴安在,我是不會再回去的。”
當年的事,江寒池不想多談,至少,在洛暮寒的麵前,她不想多說一句話。
洛暮寒這個人,太聰明。
思慮間,洛暮寒拉起了江寒池的手,“寒池,我就是你的家。”
這是洛暮寒在江錦雲墓前許下的諾言。
家仇未報,何以為家?江寒池心裏突然想到了這句話。
從山上下來,江寒池的心裏尚不平靜。
“洛暮寒,我想吃麻辣燙,越辣越好。”兀地,江寒池說。
“好。”
洛暮寒答了一個字,開車駛向了市中心。
“就那家吧!”
洛暮寒在街邊停了下來。
心情不好的時候,江寒池喜歡吃辣。
火辣辣的東西進入胃中,熱熱的,胸中像是放了一盆火一樣,這個時候,她感覺自己的心也是熱的。
一碗火紅,江寒池吃得熱火朝天。
洛暮寒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你不吃?”江寒池問。
“這麼辣的東西我吃不了。”
“為什麼?”
“這些年,廢寢忘食地掙錢,忘了自己還有個胃……然後,就吃不了這些了……”洛暮寒輕描淡寫,說得雲淡風輕。
江寒池卻知道這其間的血淚史。
昨天,吃過晚飯後,洛暮寒和洛煙起在廚房裏收拾、洗碗,秋雅容拉著江寒池回房間說話。
江寒池瞥了一眼在廚房裏拿著抹布跟洗潔精奮戰,還在樂此不疲的兩個大男人。
那情景,莫名地讓人心頭溫熱。
“媽,這樣……不好吧……”
洗碗這樣的活,她還是能幹的。
秋雅容一笑,知足,安樂,“暮寒難得回來,讓他們兩個玩去吧!”
秋雅容拿了一些麵食和小菜,包好,“這些帶回去,放冰箱裏,明早吃吧,暮寒的胃不好,這些養胃……”
“他……有胃病?”
“胃出血,住過三次院,一直沒時間好好休養。”秋雅容的眼裏透著心疼。
洛暮寒在剛創業的時候,為了做方案拉投資,兩天一夜沒來得及吃飯,又喝了一瓶多烈酒,投資成了,胃,出血了……
第二次,洛暮寒剛接管屹峰集團,那時的屹峰集團,身陷困境,四麵楚歌。
楚沛白為人張揚,行事狷狂邪傲,自詡風流,自視甚高,他做屹峰總裁時,得罪了不少人。
有人落井下石,前來討債,也為了教訓楚沛白。
楚沛白不敢露麵,躲了起來,洛暮寒全都擋了下來,無理取鬧,找碴鬧事,侮辱恐嚇,人身攻擊……都是洛暮寒承受、解決的。
有一次爭執中,動了手,一片混亂,有人踢到了洛暮寒的胃,他再次胃出血住院···
第三次,為了談合作,洛暮寒兩天陪了十一頓飯,暴飲暴食,再次住院···
世人隻看到了洛暮寒如今風光無限,至高無上,沒有人去想他曾經在泥淖中摸爬滾打、曆盡艱危···
“他這麼拚,值得嗎?”江寒池不明白。
“他不是為了屹峰集團,是為了我和煙起,拚了命,他大概都覺得是值得的···不過,現在好了,有你在他身邊,他不會再胡來了。”秋雅容十分欣慰,對江寒池滿是感激。
這份“感激”,江寒池真真是覺得受之有愧。
“媽···我怕是也幫不上什麼···我什麼也不會做,這些吃的,我可不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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