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酒須當醉,一滴何曾到九泉。來,難得相遇,我們痛痛快快喝幾杯!”陸季同站了起來,去拿酒。
“呦,老陸,詩興大發啊!認識你這麼多年,我今天才知道,老陸你居然是這麼博學的人啊!”楚沛白笑道。
陸季同也不知為什麼,腦子裏就突然間蹦出了這兩句詩。
陸季同不喜歡看書,一看書就頭疼,尤其是古詩詞。
所以,楚沛白才會那樣取笑他。
這兩句詩是兩年前葉向晚說的,那時,葉向晚要出國,和陸季同喝了個一醉方休。
陸季同是連“白日依山盡”這首詩都會背串的人,卻準確無誤地說出了“人生有酒須當醉,一滴何曾到九泉”這兩句詩,也難怪楚沛白會驚訝。
“這話說得對!”葉向晚笑著說。
這兩句詩她甚是喜歡,卻早已忘記了她曾對陸季同說過。
“好!”陸季同興致更加高昂,給葉向晚倒了一杯。
楚沛白這個人,掃興的事,是從來都不會做的。
陸季白要喝酒,楚沛白自然會奉陪到底。
宋語薇是“主人”,客人要喝酒,宋語薇哪裏有不應之理?所以,宋語薇的杯中也倒滿了酒。
沈盛這個人,陸季白是不待見的,隻是象征性地問了一句:“喝嗎?”語氣也甚是敷衍冷淡。
“奉陪。”沈盛說了兩個字。
陸季同將酒瓶遞給了沈盛,沈盛也並不客氣,接過來,自已倒滿了一杯。
“洛總?”陸季同將臉轉向洛暮寒,目光停留在他手邊的空空如也的酒杯上。
洛暮寒雖然年輕,卻縱橫商場多年,也算是酒精考驗出來的戰士了。
這樣的場合對於洛暮寒來說,應該是最平常不過了。
“我隻怕是不能陪陸總盡興了。”洛暮寒平靜地說,“我與寒池如今正在備孕,出於優孕優育的考慮,這段時間,我還是忌酒的好!”
洛暮寒說的一本正經。
江寒池一驚,備孕?她怎麼不知道!
其實,靜下心來想一想,洛暮寒說的對,他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兩人又都身體健康,孩子,早晚都會有的···
孩子的事情,隻是江寒池在刻意回避,不去想而已。
江寒池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孩子,她和洛暮寒的孩子,如果真的有了,也挺好的。
這個理由還真夠冠冕堂皇的。
而且,陸季同也說不出什麼了。
他總不能說不讓人備孕要孩子吧?
“有···這種說法嗎?”陸季同環顧一周問。
誰能回答他這個問題?
除了洛暮寒和江寒池,其餘都是未婚之人,備孕這種事,誰能有發言權?
“這些你都是聽誰說的?”楚沛白問。
“書上寫的。”洛暮寒回答,就像是個一板一眼的書呆子一樣。
洛暮寒居然在看這些書嗎?江寒池偷偷瞄了一眼洛暮寒。
上學的時候,洛暮寒可完全不是這個樣子的。
他是那種思維靈活,善於思考,解題不走尋常路的學生。
“那個,有句話,你有沒有聽過,盡信書則不如無書。有時候,那些所謂的專家的話,也不可信。”楚沛白說。
“嗯···我覺得吧,優生優育是要重視的,對吧···是頭等大事,所以,不好意思,這酒,你們喝吧!”江寒池說,一副夫唱婦隨的樣子。
人家有正當理由,別人也不好說什麼。
陸季同幾人推杯換盞,江寒池和洛暮寒隻是自顧自地吃著東西。
葉向晚性格開朗,豪爽大方,宋語薇語笑嫣然,溫柔得體,陸季同圓滑溫潤,楚沛白詼諧幽默,幾人喝酒的氣氛倒是不錯。
隻有沈盛,一言不發,算是格格不入,可每一杯酒,沈盛都沒落下。
沈盛不說話,其他也就當他不存在。
酒過三巡。
醉意微矄。
“沈先生,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謝謝你今日出手為寒池解圍。”洛暮寒說。
沈盛倒是當仁不讓,說了一句“不用謝”,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聽說洛總對太太寵愛有加,情深似海,今日一見,果真如此!我也敬洛總一杯,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沈盛說。
洛暮寒舉杯,“謝謝!”
一句“情深似海”聽在宋語薇耳裏卻格外刺耳。
宋語薇眸中微暗,那瞬間的微變,落入葉向晚眼中。
葉向晚眸色迷蒙,臉上染了幾分酒色,臉色微紅,直視洛暮寒,“洛暮寒,你喜歡江寒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