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茵把渾身淋得跟落湯雞一般的楊以安迎進家門,把自己自從下午三點就熬製好,已經熱了一遍又一遍的薑湯從廚房小心翼翼的端出來,怕是又涼了還在乘上前輕輕地嘬了一口,感受到溫度略高,才放心的要楊以安一飲而光。
看到楊以安疲憊不堪眼中毫無光彩的落寞樣子,王文茵心疼不已,急忙催促他上樓洗漱順便換了那一身皺巴巴的孝服。楊以安聽話的回房間洗漱,等把自己收拾幹淨之後,把自己穿了一整天的孝服認認真真的投淨洗了,直到洗的一塵不染才舍得收手把它晾起來,等著幹透了再放在自己衣櫥的最深處。
等到楊以安下樓時,迎接他的已經是撲鼻的香味和王文茵在廚房忙碌的身影了。老家那邊的習俗是,孝期三年,其中不可大魚大肉,不宜婚娶。楊以安是知道這些規矩的,也不打算破壞了這規矩,但他看到王文茵如此家居的時刻,還是不免的想要把這個人娶回家,安置在最為安全的地方由自己好好守護著。
礙於習俗所致,楊以安打算與王文茵先訂下這門婚事,待孝期過了便去迎娶自己心中最美的人兒。把自己的想法同王文茵說了之後,沒想到王文茵此次不僅沒有羞紅了臉,反而很爽快地就答應的自己的說法。
“你莫不是看我可憐,才這麼爽快的答應的?”楊以安感到微微的不安,本來以為自己要解釋很久,王文茵可能勉強才會答應,卻沒想過這般輕鬆就答應了的。
“我原本也是想要同你說這件事的,你比我早一步提起,我就順勢而為答應咯,反正吃虧的不是我。”
“再說了,你說的有道理,孝期三年出了才適合婚嫁,這本就是最為合理的做法,我又怎麼能不同意你。不支持你呢,傻瓜”看到楊以安一副遲疑的樣子,王文茵笑著解釋道。
楊以安終於在一番話裏反應過來,笑著衝過去,抱著王文茵轉了好幾圈才停下。
向來是擅長來破壞溫馨氛圍的張太保又在此時敲了門,沉重的木門被這傻小子用盡全力的敲打著,也隻是發出沉悶的“咚咚咚”。楊以安早就透過窗戶看到了這個傻小子,下定了決心捉弄他一番。卻沒想到張太保人傻但是想象的能力卻是過人的高,他以為楊以安因為傷心過度暈厥在了自己家中。
竟是奔回家去取了斧頭來,想要砸了那複雜卻花紋精致的門鎖。楊以安被這傻小子嚇得一陣緊張,唯恐他破壞了自己外公珍愛的木門,急忙衝出去給他開個門。
開門時隻見一個高高舉著斧頭卻還在研究怎麼砸破壞程度能降到最低的張太保,看到楊以安還是完整無損,活蹦亂跳的時候一下子忘了自己手中的殺傷性武器,手一鬆想要用盡力氣來擁抱一下,自己這個經曆了這麼多磨難的生死兄弟。
卻隻見自己的擁抱剛剛向他敞開,想要擁抱住的人卻直直往後退,張太保覺得很傷心,
“你哥哥我這麼擔心你自己在家想不開,看你這麼可憐的模樣下,想用擁抱來鼓勵一下你順便安慰一下你,你躲什麼…”
“嗷嗷嗷,疼死老子了”還沒說完自己抱怨的張太保自作孽的被自己隨手一扔的笨重斧頭砸住了腳,好在隻是砸了一下,而不是用切的方式來砍了這隻腳。
“你這個死小子,怎麼都不提示我一下,嗷嗷嗷,疼死了疼死了,快扶你哥哥我這個傷者進門啊,還傻愣著幹啥呢”伸出自己的手要求被扶一下的張太保一下子被楊以安打落了手。
“我想著提示你的,不過這是你自己做的孽,如果不是我後退一步,我這脖子上的頭就要保不住了,這是你自己做的孽,回家找你媽給你上藥去,有什麼事兒等明日早上再說”說完,張太保就目睹著這個笨重的木門在自己麵前“吱扭吱扭”卻迅速的關上了。
被氣的想要跳腳的張太保一下子忘了自己腳上的傷,落地後發現更加嚴重的腳。張太保對自己也是一陣無語,一瘸一拐的拖著罪魁禍首——笨重的斧頭回家上藥順便討要母親大人的安慰去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別人家已經開始哄著在床上翻滾的稚兒睡覺了,遠方卻傳來一陣陣清脆又爽朗的笑聲,讓那些被哄睡的孩子們夢裏都是笑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