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我聽牛班長跟我說了,你和太保的轉業通知已經下來了,可能過完這個年你們兩就要走了。”
說話的人正是李墨廂,也就是梁子,他很少會用這麼沉悶的語氣和別人說話,甚至可以說在他的臉上很難觀察出是開心還是難過來,可是這一次,楊以安他們不用看隻需要聽就知道梁子難過了。
楊以安本來想抬起手來拍拍梁子的肩膀,但是他又不知道自己這樣安慰算不算是變相的承認自己拋下他離開了部隊,同時也代表著自己背棄了當初幾個兄弟之間的誓言,最後還是猶猶豫豫的又把手落回了自己身旁。
看似輕鬆漫不經心的外表下,楊以安知道自己的拳頭和心一樣緊緊蜷縮在了一起。他知道自己這一次做的事情是有一些出格了,可是哪又能怎麼樣呢,現在所有的情況都不利於自己再在部隊裏混下去。
倒還是張太保沒心沒肺一些,他聽到梁子說的話第一反應先是為自己終於可以逃離部隊這個魔鬼訓練營的地方一樂,隨後看到兩個兄弟躺在自己身邊卻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臉,這才反應過來梁子以後就是隻剩他自己孤獨的當兵了。
張太保一心想著安慰被自己變相拋棄的兄弟,所以壓根沒有像楊以安一樣考慮那麼多,他很直率的抬起胳膊往梁子身上一搭,用力的捶了一下他哪怕是躺在地上也一直是直挺挺的胸膛。
“沒事啊梁子,兄弟們雖然轉業了,但是又不是沒命了,是吧!別哭著一張臉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人耐性實在是不足,我最初當兵來也就是為了不念書,你跟我不一樣!”
在自己胸膛上多出一隻男人手臂的時候梁子是有一刻僵硬的,但是很快他就催眠了自己:沒關係沒關係,他不是別人,就是關係不錯的一個哥們兒,不能把他扔出去,不能不能……
又是在心裏默念這咒語,又是連著做深呼吸的梁子終於能夠冷靜的看待搭在自己胸口處的這隻手了,反而是張太保下一個的動作,差點嚇得他沒一腳把這個沒皮沒臉的家夥踢一邊子去。
“我去,你一個大男生湊我這麼近幹哈啊,去去去,惡不惡心啊,算我求你了啊,離我遠點行不行!”
梁子僵著一張臉無奈的看著一瞬間就離自己就隻有一個手指頭這麼短距離的張太保,他可從來沒有和別人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過啊,除了墨程方那個…總愛說一些奇奇怪怪話的人。
目光對視三秒鍾梁子覺得自己實在是忍無可忍了,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使勁把狗皮膏藥一樣趴在自己身上的張太保推到一邊去,然後自己第一次學著小女生一樣,緊捂著胸口的衣服一點點向一直沉默不語的楊以安那邊挪過去。
“你看看你說的這像什麼話,我這不是快走了嘛,跟你多一點身體接觸又沒什麼,咱們兩個大老爺們兒難不成還能發生點什麼嘛!還是說…你小子對我的肉體有什麼不純潔的想法?”
想到這兒張太保還作勢躲了躲身子,麵子上還故意擺出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實在是又讓你哭笑不得又讓你覺得他這人真的是可愛的緊。
“得了吧,別說我對你有沒有什麼黃色廢料想法了,大街上隨便扯一個人來都不會對你產生什麼想法的,好嘛!再說了,就算我有什麼非分之想也不是對你,最起碼也是墨…”
一跟張太保說話就懶得動腦子的梁子懶洋洋的癱在地上,可是說著說著,這打趣兒的話好像就已經變了味了,怎麼就…平白無故的又提起這個姓墨的人了!
懊惱的梁子知道自己差點失言,在麵對著坐在自己正對麵的張太保擺出一副馬上就能聽到大八卦,眼睛一閃一閃的表情下慌亂的捂住了自己這張沒個把門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