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以安沒有接觸過黑色地帶的人,所以他不知道黑色地帶的人向來奉行一個原則:沒有道義、不講道義、無情冷漠,凡是見過我苦難的人必須要死。
而黑老大恰巧貼合了每一個形容詞,在他被懲治前就沒了感恩之心,再加上那一天在眾多手下麵前失利的恥辱,黑老大雖然在號子裏的時候各種響應國家號召和各位警官老大的吩咐,但是實際上骨子裏頭已經黑透了。
好不容易用大把的錢把自己贖了出來之後卻發現自己當年的手下早就逃了,隻留下幾個忠心耿耿的二把手說要陪著自己東山再起,其實黑老大最開始最看不上的就是這幾個人,卻沒想到隻有這幾個留下了。
一想到自己當年的輝煌再對比自己如今的落魄,黑老大就對那一天所有圍觀的人產生了一種要讓他們嚐嚐絕望的滋味的想法,可是他嚐試過莽撞的衝進別人家劫持,卻最後被趕來的人以武力製服。
當黑老大鬱鬱寡歡的待在唯一沒有被分走的小房子裏的時候,一位不速之客的造訪讓他整個人都精神抖擻的不少,來人一副白麵書生的樣子,穿著打扮也十分的文雅,可是眼底的陰鬱卻是瞞不住黑老大的眼睛的。
“我能幫你報仇,但是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個條件,或者說是提前收取一下我為你報仇的報酬。”
來人說話直爽又直接,開口的第一句就是要事成以後的報酬,按照常人的邏輯來說麵前突然出現一個這樣狂妄的人大多都是稟持著懷疑態度的,可是黑老大不是一般人,他現在想報仇已經快想到瘋魔了,所以那人說可以替他報仇之後他一切全都應承了下來。
來人看到黑老大直接默認許可就連那眉眼裏的陰鬱都散去了不少,嘴角上勾起的一抹笑容彰顯著他對這一次事情結果的滿意,也是為黑老大今天的愚蠢作死埋下了伏筆。
這群狂徒在屠街之後就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可是礙於他們身上的殺戮氣息過於沉重,都沒有人敢招呼他們來自己的小店喝喝茶吃吃飯,他們一路上又擄走了幾個在街上慌忙逃離的姑娘。
一臉邪笑的屬下還有那個嘴角還殘餘著血的黑老大已經不堪入目,可是那個白麵小生始終不急不緩的走在隊伍最後麵,不知是有什麼想法,反正總是與他們隔著幾十公分的距離,也始終沒有人認為他們是一夥的。
“先生,求求您了,救救我,我不想給這些惡霸擄去當一個眾人可欺的玩物。”一個披頭散發的人衝到這個人的麵前,躲在他的身後哀求著他能夠英雄救美,她到死都不知道那個看起來十分可靠的青年為何那麼冷清,為什麼對自己見死不救。
自從黑老大和他的軍師會合之後,在京城的每個角落都有他們欺淩弱小、為非作歹的身影,一時間京城變得人心惶惶,現在出門都要叫上五六個同伴,每次出門都要隨身攜帶著各種小型的防禦武器,就是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送了命。
在屠街那件事情之後,楊以安就不斷的收到手下呈遞上來的京城的某個角落裏又發現了幾名無名屍的消息,又或者是黑色地帶的哪個還算得上是出名的幫派老大已經被暗殺的消息。
楊以安自是知道在這場腥風血雨有著一個嗜血的魔頭的手筆,可是自己現在卻是無能為力的,雖然現在是敵人在明我在暗,可是作為一個灰色地帶的人沒有理由去幹涉別人家的事情,可惜的是這些枉死的百姓和那些一夕之間就破碎的家庭。
楊以安不是不明白這些手下的心思,他們每天說著形形色色的殺人事件,其實更大方麵是想要看看自己究竟能接受這個黑暗的社會多少,順便找出自己的破綻,可是,我又怎麼能叫你如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