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莫文凝。”顧子安把許溫寧放在床上說的第一句話。
許溫寧麵色慘白,咬唇,“我怎麼會不是莫文凝呢?”
顧子安把被子拉過來蓋在她身上,“你不是她,你們的眼神不同。”
莫文凝的眼神更有戾氣,目的性更強。
而她的眼神看似柔似春水,卻透著股韌勁。
“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來到我身邊……咳咳咳。”顧子安身姿一頹,撐在床頭櫃上劇烈咳嗽。
許溫寧從被子裏伸出手,猶豫了一瞬,才幫他拍背順氣。
少頃,顧子安緩過氣,輕笑:“我得了絕症,沒有多少活頭。”
許溫寧驚愕的看著他。
他又緩聲道:“無論從那一方麵,顧慕庭都比我更有資格繼承顧氏。隻是這些年,我母親做的錯事太多,難保顧慕庭不會放過她……”
“我知道,在我母親對你做出那些事情後,還要要求你幫她,很過分。但之後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插手。”
許溫寧抿唇深思。
她可以相信他嗎?
顧子安站直了身子,大掌覆在她發頂,“拜托了。”
顧子安說完轉身離去。
許溫寧抱緊自己,腦袋一片空白。
好一會,才開始收拾滿身狼藉的自己。
第二天清晨。
許溫寧下樓準備早餐。
季婉夏打著哈欠走了過來,看見她,故意無視,卻又上前撞了她一下。
“媽媽。早上好。”許溫寧眉眼低順,“早餐我準備好了。”
季婉夏瞟了一眼,徑自把早餐丟進垃圾桶,“阿青。怎麼回事?大清早的,我就聽到一隻蒼蠅嗡啊嗡。”
說著,她裝作拍蒼蠅,故意在許溫寧身上拍了幾下。
許溫寧沒敢吭聲,昨天那樣殘忍的對待還記憶猶新。
顧子安從書房出來,季婉夏馬上換了副嘴臉。
“我辛辛苦苦做的早餐,你怎麼可以倒掉呢?”季婉夏倒打一耙。
許溫寧擰眉,斟酌著如何應對。
眼下,她要留在顧子安身邊,第一步得先打動季婉夏。
“行了,你什麼時候做過早餐。”顧子安一笑,“阿青,去把麵包拿來吧。”
“是的,少爺。”傭人恭謹退下。
有顧子安在身旁,季婉夏不敢為難許溫寧。
許溫寧也坐到了餐桌旁吃早餐。
她心不在焉的嚼著麵包。
又想起顧子安昨晚說的話。
傭人拿著一封請帖過來,“少爺,顧慕庭那邊送來的。”
許溫寧一頓,恍過神來,才知自己剛才的反應全部落入季婉夏的眼中。
季婉夏冷笑,“來,給我看看。”
她伸手接過傭人的請帖,“呦,結婚請帖,讓我們都去呢。”
“什麼?結婚?”因為震驚,許溫寧手中的麵包掉落餐桌。
“怎麼,你不知道?婚禮明天就舉行了,你和顧慕庭不是同學嗎?他沒提前告訴你?”早在老爺子讓顧子安和莫家聯姻時,她就派人調查過莫文凝,這女人可一直和顧慕庭藕斷絲連。
許溫寧訥訥說不出話。
他要結婚了?
怎麼可能?
這些年他身邊隻有一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