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陵還鄉,我終於將她下葬了。
我背著顧盼,帶著謝老二和清風朝著山外走,這裏變得靜悄悄的,不再有鬼物,也不再有夜黎兒了。我們回到市區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一點了,我簡單的洗簌了之後,將清風帶去醫院了。他像是個原始人一樣,對於現代醫療的設備存有深深的敵意。
他是拒絕治療的。
我軟磨硬泡,最後給他打了一針鎮定針和麻醉針,他才安分下來。他的草藥還是有一定的效果,至少血是止住了,不然他活不到現在,我不禁肅然起敬,他有他的生活方式,雖然跟一般人不同,但至少遊刃有餘的活著。
不像我,疲於奔命。
一周之後,清風出院了,謝老二回了他的鋪子,而我則是傾家蕩產的支付了清風的醫療費用。我們回到酒店,紅綢跟顧盼躺在一起,她們都失去了一魂一魄,都在我的手機裏。
清風說需要把照片洗出來,再釋法放出魂魄,這樣她們才有機會活過來。我按照他說的洗了照片,送到酒店之後,我就去翻我的包包,那個筆記本應該還在,就是在那個宅子的地道裏的那個筆記本,就是那個名叫王傑的人的筆記本。
我對於清風要如何使得魂魄歸位,實在沒有興趣,我一個人回了自己的房間,找到了那個本子。我準備好好研究一下這個本子。我這一次沒有告訴謝老二關於戒子的事,我想他需要靜靜,需要時間來想想。
鬼符在我身上,我並沒有給任何人,清風也沒好意思要,但是他遲早會開口。我翻開筆記本,上麵密密麻麻的畫著一些東西,像是小人漫畫那種,但是內容卻有點看不懂。
第一幅畫像是在挖洞,一個人;第二幅畫像是在打鐵,兩個人;第三幅畫像是在朝聖拜佛,一群人。我看得有點暈,完全沒章法,也沒有任何文字的說明,後麵的畫還很多,我連續翻了幾十頁,全是這樣的畫麵,直到我看到了那枚戒子的圖案,對,是一枚戒子,鉛筆畫,隻不過裏麵的文字並沒有畫出來。
我又連著翻了兩頁,後麵的是文字了。但是我又翻回了戒子的畫麵,把我身上的那枚戒子拿出來比對了一下,一模一樣!
我的頭皮有些發麻,連手也開始抖了起來。因為我看到了最後一幅畫,就在戒子那幅畫的左邊,那像是一個巨大的熔爐,裏麵裝滿了形形色色的人,他們舉著手,身邊全是黑色的火焰,上麵站著一個人,靜靜的看著他們掙紮,我感覺這像是人間地獄一般,令人心裏發寒。
我翻開後麵的文字,自己有點潦草,跟我這種寫小楷的人完全不同,筆風也不一樣。我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慢慢的往下看著,“1954年冬,我獨自一人前往周山,見鬼王羽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