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我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我不敢把這些想法說出來,這有點荒唐。我竟然認不出自己親近的人,這太諷刺了。二爺一下降煙頭都進海裏,然後起身就靠著圍欄看海。
我跟了過去,海水挺綠的,不知道我是色盲還是湊近了看,本來就是這個顏色。
這個時候,楊紅走了出來,又給我們發煙,說是那個小島很快就到了,平時去的遊客少,因為那裏沒啥好看的,又問我們是不是去釣魚,那裏他清楚,地點可以幫我們找。
我們連連同意,楊紅肯定是把我們的東西當成釣魚的漁具了,不過這樣也好,要是真把我們當成下海的,他估計要被嚇到。他送我們到這裏來,我們要是出了事,他肯定會難逃責任的。
楊紅靠捕魚為生,估計不會讓我們下海,他知道這下麵可能什麼都有。
“你看那是個什麼?”
妙妙的聲音忽然在我的耳邊響起,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站到了我們的旁邊。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去看,那裏確實有個東西,看上去白森森的,像是一團肉,不過看樣子腐敗得厲害,飄在水裏像是一團棉絮似的。我越看越覺得要吐了,這東西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的肉,都泡白了。
“腐肉?”二爺忽然說了一句。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那團腐肉慢慢的沉了下去,緊接著一些絲帶狀的黑乎乎的東西就冒了上來。我越看越覺得奇怪,這船雖然開得慢,但是這肉和眼前的這些玩意兒難道還能跟著走不成?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這些東西都掛在了船身上,在被拖著走。
“海帶?”妙妙忽然說了這麼一句。她這麼一說,我還真的就覺得這些東西是海帶了,那飄揚的樣子,長長的確實像是一根根的海帶,不過這海帶也太長了吧,這個地方距離海底已經有一段距離了,海帶不會長這麼長吧?
“不是。”楊紅立即否定了妙妙的想法,然後看著那些東西,猶豫了一下,說道:“這......有點像是頭發啊?”
我心裏咯噔一下,這要是頭發的話,那這該是多少頭發,多少人才會有這麼多的頭發呢?楊紅邊說著,一邊就拉了一根杆子出來,往水裏一伸,就去撥弄那些黑色的東西。
但是當他一波弄,那些黑色的東西很快的就纏繞上了杆子,然後以極快的速度朝著他的手就竄了過來,楊紅臉都嚇白了,趕緊就將杆子丟了。那些黑色的東西一下子全都沒入了海水裏,孩子啊繼續蠕動著。
不知道是海水的緣故還是本身就能動?
“是頭發!”二爺看清楚了那些東西,斬釘截鐵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這些玩意兒絕逼是頭發,跟我在酒吧裏看到的那些頭發很像,都能動,而且要是沾上了鮮血,還會往人的身體裏鑽!我現在都忘不掉那個畫麵,實在令人頭皮發麻。
不過我的血不是可以破除這些頭發麼?
我想了一下,還是不試了,畢竟現在是在海上,要是我滴血進海裏,也不會有什麼用處。到時候估計還會把二爺他們嚇到,這事還算是一個秘密,不說比較好。當然,咳咳,最主要的還是割破手指疼啊!
黑色的頭發伴隨著腐肉消失在了我們的視野裏,我們站在夾板上,每個人的臉色都有點凝重,特別是楊紅,他是離那些頭發最近的人,估計也是看的最清楚的一個人,他心裏的恐懼可想而知。
我們沒說話,就這麼站著,看上去奇怪的很。
不過這畫麵我竟然覺得有點熟悉?我草!我差點叫出聲來,這不就是我夢到的那個畫麵麼?此時楊紅背對著我,而二爺看著我,妙妙站在一邊,那接下來,他們是不是就要推我下海了?
我越想心裏越恐懼,不自覺的就往船艙裏麵走,要是真下去了,我估計嚇都嚇死了,光是那團腐肉就夠我受的了。
坐在船艙裏,我點了一根煙,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那隻是夢境,隻是夢境!
一直到妙妙進船艙裏問我怎麼了,我才緩過神來,“沒事,就是有點暈船。”
“過一會就好了,你少抽點煙,對身體不好。”
我點了點頭,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一時間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