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拂悄悄地從眾人身後退了出去,隱藏在夜色裏,往廚房後頭的方向走去。
廚房是在整個茅草屋的最左邊,最端頭連著圍牆,圍牆把整個豬圈和後院都圈在了裏頭。
據雲拂所觀察,火最先是廚房這邊燒起來的,而王勇房間靠外頭的窗戶上有個洞,八成是有人蓄謀放火。
放火的目的沒有別的,估計就是想要了王勇他們一家饒命。
雲拂見慣了這種心術不正之人,卻沒想到來這裏的第一便讓她給碰見了。
即使經曆良多,她卻不想讓自己的心變得麻木,從而變成一個無喜無悲無怒無懼之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是雲拂做饒基本準則。
當然,做豬也同樣適用。
這次都有人欺上頭了,沒有不查清就放過的道理。
雲拂繞到廚房後頭,此時這邊已是一片狼籍。
本來深黃色的泥土都已成了焦黑色,上麵還斷斷續續往外冒著一股股的黑煙。
雲拂忍著燙腳的不適之感,在廚房後頭仔細地找尋著,她相信,一定能找到放火人留下的線索。
她看人一向很準,那個與王勇四分相似的男人,眼神閃爍又焦急地望著這邊,必定是不心落下了什麼有力的證據。
她拱了拱鼻子,用耳朵扇著風,這房子燒焦的氣味也太難聞了。
搜尋了片刻之後,雲拂眼前一亮,嘴角咧了開來。
果然,她沒有猜錯,這裏確實有能讓縱火之人心急的東西。
廚房排放廢水的溝渠裏,一塊玉佩的一角正微微泛著光。
玉佩的大部分已經被汙泥所染,隻留了一個角落暴露在外頭,不仔細尋還真找不到。
雲拂仔細湊上前看了看,隻看這一角,便能看出,這塊玉佩成色應該不錯,絕對是這山村裏的難得之物。
王勇家家境貧寒,定是沒有這些貴重之物的,況且還遺落在這臭水溝裏。
一定是放火之人,內心慌張,才會不心遺落了此物。
而溝渠的另一頭則有一些酒壇的碎片,雲拂走過去看了看,心中大概有了數,便朝花發出信號。
哼哼哼哼哼……
聽到雲拂發出的聲音,花抖了抖自己的耳朵,這難道就是她口中的信號?
花遲疑地走上前去,在王大嫂身邊站定,用鼻子拱了拱她的腿,然後張開嘴咬住她的褲腿,便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王大嫂低頭看了看眼前的救命恩豬,對花的動作沒有一絲嫌棄,而是摸了摸她頭頂又粗又硬的白毛,露出一絲略帶疲憊的笑容。
“等一下再給你們煮點豬食,放心。”
花不知道王大嫂在什麼,隻覺得麵前的主人有著以前從未有過的溫柔。
她依舊不放棄地拉著王大嫂的褲腳往廚房那邊走去,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對大頭有著一種莫名的信任福
大頭讓她把大家都引到那邊去,她就一定要完成這個任務。
“娘,豬豬好像想讓你跟著它走。”
勇雖是個六七歲的孩子,卻有著一種敏銳的觀察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