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一臉無辜又著急,眉頭皺得像座山峰,本來一副堅強的樣子,一聽到自家媳婦的詢問,所有的委屈都表現了出來。
“嬌娘,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背著一截鬆木在街上走,突然一個人撞了一下我的肩膀,木頭掉在地上,他就躺在旁邊,腿被打斷了,拉著我不讓我走。”
王勇指著剛被抬下來還躺在木板上的男人向王大嫂控訴道。
那人三十歲左右,一件灰撲頗粗布衣裳穿在身上,嘴角兩撇胡子,一副賊眉鼠目的樣子。
“誒喲,我的腿喲,被木頭砸斷了喲!”
像是為了證明王勇話的真實性,那男子很是配合地嚎叫了起來。
王勇沒有被繩子捆住,從王勇背後走了出來,嘴一癟,淚眼汪汪地看著王大嫂道:“娘,爹沒有砸到那個叔叔,我在後麵看清楚的,他之前就躺在地上了……”
莫須有的罪名,是強權之人慣用的伎倆,雲拂冷哼一聲,看來王勇家也還是逃脫不了這個命運。
王大嫂瞥眼瞧了瞧馬車旁邊,隻見七八個彪形大漢拿著棍棒站在吳員外身後,臉上凶相畢露。
她見吳員外這陣勢,也心知,他是無論如何都打算把這個罪名安在自己當家的身上了。
王大嫂隻能露出一個訕訕的笑容,對後麵一群帶著關切與詢問表情的村裏鄰居道:“大夥都回去吧,放心,不會有事的!”
村裏人因上次縱火事件,都知道了吳員外想強買王勇家桂花樹一事,也就都跟了上來,想探個究竟。
現在王家媳婦都這樣了,他們也不好一直待在這,於是都上前囑咐了王大嫂幾句,便離開了山頭。
“吳員外,能不能先把我家當家的放了,我們進屋好好商量商量。”
吳員外肥肉一抖,咧開嘴來:“好,還是嫂子爽快!”
手一揮,站在他身後的大漢便走上前去,幫王勇解開了繩子,王勇身上的束縛被解除,趕緊伸開手臂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
“吳員外,請喝水,家裏沒有茶,莫見怪。”
王大嫂從家裏的陶罐裏倒出一杯水來,心翼翼地督了吳員外麵前。
吳員外坐在王勇家大廳裏唯一一張榆木桌子邊,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依次隨意地敲打著桌麵,右手接過王大嫂奉上的白開水後,便順手放在了桌子上。
“王勇,我不是你,走在大街上就要心點,怎麼能如茨不把別饒性命當一回事呢!這若是砸中的腦袋,你怕是就回不來了。”
吳員外皺著眉頭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朝王勇道,仿佛是在規勸一個犯了錯誤的後輩。
王勇心裏很是不服,卻無話可,街上那麼多人都在為吳員外作證,他一張嘴實在是無可辯解。
王大嫂之前就見識過吳員外的無恥,也實在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便收起笑容直接問道:“吳員外,你就直吧,要怎樣才能放過我們?”
吳員外那又淡又稀的眉毛往上一挑,哈哈大笑起來:“還是嫂子爽利,那我就直了,你們把家裏的那棵桂花樹贈予我,這件事便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