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房門外遇到了正準備進門的兒子。
薄墨言隻是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就邁開大步進了房間。
薄夫人張了張嘴,本來想叮囑兒子幾句話,愣是沒來得及。
她不悅地回頭,瞪了房間裏的沈凝一眼,心情越發不好了。
這個礙眼的丫頭,總是陰魂不散,難不成真想嫁到他們薄家來當兒媳婦?
她想了想,決定吃完飯就馬上派人把這尊瘟神送走,免得和兒子多接觸,萬一兒子真看上她咋辦。
房間裏,沈凝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回頭一看,就看到薄墨言高大的身影大步走了進來。
她忽然上前一步,攔在薄墨言的麵前,沒讓他靠近老爺子的床。
“薄少,請留步。”
薄墨言猛然停下腳步,要是他稍慢一點兒,他堅硬的胸口就要撞到她的鼻子尖。
他皺著眉看著沈凝,沒有話,眼神卻透出不解。
沈凝抬頭,凝視著他墨黑深邃的眼睛,不緊不慢地道:“您身上太髒了,有很多的細菌,老爺子快要動手術了,不能被感染,所以請您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再來看望老爺子比較好。”
聞言,站在門口的年輕少校不禁為沈凝捏了把冷汗。
薄少將可不是個好脾氣的人。
他和年輕時候的老爺子幾乎一模一樣,出的話做出的決定,根本不容人置喙。
在軍中更是如此。
從來沒有一個士兵敢違背薄少將的命令。
這個女人,好大膽!
以她這單薄的體格,薄少將一根手指就能拎起她來丟在一邊。
哪知道他想象中的情形並沒有發生。
薄墨言盯著沈凝看了片刻,然後足跟一轉,轉身大步往門口走去。
年輕少校驚呆了。
咦!
什麼時候薄少將聽女人話了?自己不是眼花了吧?
他隻顧著發呆,忘了自己擋了薄墨言的路。
薄墨言瞪了他一眼,他才回過神來,忙讓開門口,薄墨言大步上了三樓他自己的房間,洗沐更衣去了。
年輕少校也是一身汗水和泥土,想起剛才沈凝的話,不敢進入老爺子的房間,忙不迭地下樓也找了個房間洗浴不提。
房間裏,沈凝陪老爺子了一會兒話,吳媽就進來開飯了。
老爺子剛恢複了行走的能力,什麼也不肯留在床上吃飯,非要到樓下的餐廳。
沈凝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反正三之後就要動手術取出彈片,老爺子這幾隻要不活動過量,是不會影響到那塊彈片的。
老爺子不讓任何人攙扶,自己慢慢地走下樓梯,來到餐廳。
薄夫人和薄墨言都已經到了,看到他,齊齊站了起來。
這麼多年來,薄家一直保持著軍隊上的作息和習慣,薄夫人雖然不是軍人,但嫁到薄家這麼多年,也早就習慣了。
“爸,您還坐老位置,凝就坐在您的旁邊,好不好?”
薄夫人笑著替老爺子拉開餐椅,對沈凝的態度也變得和藹可親。
可沈凝卻看出她是皮笑肉不笑。
那一聲“凝”喚得別提多生硬了。
聽得她麻酥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