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酒兒做了個深呼吸,宋赫希已經端著一碗麵緩緩朝著她走來了。
將麵放在茶幾上,他微笑了笑:“嚐嚐我的手藝有沒有進步。”
“樓酒兒看了他一眼,微皺了皺眉,遲疑著還是緩緩伸手將放在自己麵前的麵碗拿了起來,夾了一筷子麵放進自己嘴裏。
宋赫希做了很多,滿滿一大湯碗麵,樓酒兒的胃口本來就小,雖然這陣子在南城,在樓長青的逼迫下,比平時稍稍多吃了一點,但是這麼多根本就吃不完。
她皺了皺眉,吃了好幾口,肚子便飽了,忍不住擰眉道:“我已經吃飽了。”
她說著,順勢將麵端起來,準備去廚房。
在南城的這段時間,她跟父親還有袁叔一直都是這樣的,誰吃在後麵誰洗碗,今天隻有她自己吃,所以自然是她洗碗。
“等等……”
剛走了兩步,身後驀地傳來了宋赫希低沉的聲音,樓酒兒微愣,宋赫希已經站起身伸出手將她手裏端著的麵碗拿了過去。
“你這浪費的習慣,什麼時候能變變?吃不完可以拿給我幫你,不要隨便就倒掉。”
宋赫希一邊斥責她,一邊抬手從她另外一隻手裏將筷子抽了出來,夾了一口麵放進嘴裏。
樓酒兒有些失神,猛不丁的就想起來上次在餐廳,他吃她麵的場景。
咬著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皺眉說:“你記得洗碗。”
丟下這句話後,她徑自上樓。
往四周望了望,突然發現,這房子這麼大,居然真的隻有主臥是臥房,其他的房間全都是形形色色的健身房啊!畫室,書房之類的,總是就是……隻有一間房能睡覺。
她愣了一下,暗暗咬唇。
她這真的是著了宋赫希的道兒了,他是知道這棟別墅就一間房,所以才帶她過來的吧!
呼了口氣,她有些無奈,隻好抬步走進去,轉頭認真的將門反鎖。
確定已經反鎖好了之後,才放心的掀開被子上床。
坐在車上本來就睡得不是很安穩,一倒在床上,樓酒兒便閉上眼睡了過去。
隱隱約約的,突然感覺自己腰上莫名多了一雙手,她心一驚,下意識睜大了眼睛,雙眼定定的望著浮現在自己眼前,一臉淡定的宋赫希,她下意識騰的一下坐起了身。
“宋赫希?”說著,視線轉到門鎖上,緊擰著秀眉,“你怎麼進來的?”
宋赫希覺得有些好笑,眉眼間蕩漾著漣漪。
“這裏是我家,我當然有辦法進來了,還有……門鎖有些壞了,下次可千萬別反鎖了,免得到時候你出不去,我也進不去。”
“既然你都醒了,那就起來洗個腳再睡吧!趕了一天路了,解解乏。”
宋赫希輕聲說著,不等樓酒兒開口說話,便伸出手將樓酒兒暴露在被子外麵的腳拿起來捧著放進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的洗腳盆裏。
裏麵放了些草藥。
房間裏處處彌漫著淡淡的藥香。
“放心好了,別緊張,之前我跟人學過按摩,本來是想等學好之後幫你按的。”
那是她複健的那段時間,他見她白天練習完之後,晚上累的要死,所以就想去學習一下按摩幫她按按,隻可惜,他還沒完全學好,就發生了那件事。
這一個月他一沒事就鑽進洗浴城學習,就是希望等她回來之後,替她按摩。
不過他沒想到,不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她的腿已經完全可以直立行走了。
他想,她能走的那天,肯定很興奮。
可惜......這份興奮,身為丈夫卻不能跟她共享。
樓酒兒白皙的腳指頭動了動,緊咬著下嘴唇,皺眉有些驚訝的望著他。
什麼叫……之前跟人學過按摩?
他一個律師,學按摩做什麼?
難道是……因為她麼……
樓酒兒垂在被子上的手用力收緊,低頭望著他熟練的手法,覺得鼻子酸酸的,像是被人突然打了一拳。
就連那麼愛母親的父親都沒有為母親洗過腳,他今天居然……
按摩的過程兩個人都沒說話,宋赫希一直低頭十分認真的揉著樓酒兒的腳,視線在望見腿上那兩道傷疤後,微愣了一秒。
那是她做手術的時候留下來的疤痕。
疤痕很明顯,像是蜈蚣一樣盤旋著。
宋赫希伸出手輕撫了撫,原本一直很安靜的樓酒兒突然像是受驚了一般,快速的將腿收了回來。
直接脫下鞋,坐著在旁邊躺了下去,健碩的手臂一伸,順著被子直接將她一把抱住。
感受到他手搭在自己身上的重量,裹在被子裏的樓酒兒渾身立刻猛地一震,她挪動著身子想要動一動,卻猛地發現,剛剛自己裹的太緊,根本沒辦法動彈,現在就連呼吸都是問題。
身後傳來平穩的呼吸聲,樓酒兒艱難的挪動了兩下,發現實在是沒辦法,隻好就此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