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聽到霍靖宇的話,奚小素伸手扶住了向自己走來的彩靈。
彩靈臉色蒼白,額頭上滲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珠,看起來似乎很痛苦,奚小素扶著彩靈坐在了自己身邊的位置上,起身從身邊的盒子裏拿出了一個消毒毛巾,輕輕的替他擦拭著額頭的汗珠。
“彩靈,你沒事吧?怎麼回事?”奚小素擔憂的問。
“我心裏突然特別的難受……”彩靈說著,痛苦的靠在了奚小素的肩膀上,坐在一邊的路峰和蕭然瞪大了眼睛,似乎很驚訝彩靈會和奚小素又如此親密的動作。
“是不是沒休息好啊?”奚小素似乎也很習慣和彩靈如此親密的舉動,臉上根本看不出有什麼變化。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彩靈緊緊的抓著奚小素的衣袖,而奚小素卻輕輕的擦拭著他的額頭。
“那你渴不渴?”奚小素說著,伸手拿起一邊的果汁,那是她喝過的,“我去給你拿一瓶果汁?”
“不用,我就喝你的這瓶就行。”彩靈說著,從奚小素的手中拿過了那瓶飲料。著所有的一切都被坐在後排的艾書瑤看在了眼裏,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裏泛起了一絲酸楚,翻了個身,把毯子蓋到了臉上,閉上了眼睛,準備睡覺。
機艙裏的氣氛有些怪異,安靜的有些可怕,奚小素感覺身後有一絲絲的涼意,好像被人監視著似的,不自在的縮了縮脖子,又看了看靠在自己身邊的彩靈,無奈的歎了口氣,也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小素……”在奚小素半睡半醒時,耳邊傳來了彩靈輕喚她名字的聲音,她張開眼睛,看著臉色漸漸恢複正常的彩靈。
“怎麼了?”奚小素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空,不解的問。“你怎麼沒睡覺嗎?”
“小素,你真的決定和霍靖宇重新在一起了嗎?”彩靈說話的聲音很小,但還是沒有躲過蕭然靈敏的耳朵,他的睫毛微微顫了一下,好奇的豎起了耳朵。
“我們兩個很難分開。”奚小素知道彩靈話裏的意思,“也許這就是我欠他的吧。”
“小素,你聽沒聽過這樣一個故事。”彩靈坐直身體,轉頭看向窗外,“古時候,有一個女子患了重病,死在了海邊,冰冷的海水一遍遍的拍打著她赤~裸~的身體,一個進京趕考的人路過此地,看到她躺在那裏,很可憐,便脫去自己身上的長褂,蓋在了那個女子的身上,走的時候還不忘在她的手中放了一個饅頭後,便繼續趕路了,後來一個漁民路過此地,看到沙灘上躺著一個女子,不自覺的停住了腳步,心想: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子,下場怎麼會如此悲涼呢?於是他在離海邊不遠的地方挖了一個大坑,用哪個書生的長褂裹住女子的身體,放進了大坑裏,等一切都安頓好後,漁民在她的墳前放了一捧美麗的花後,便回了家。”
“這個故事說的是什麼意思呢?”奚小素不解的問。“肯定不是好人有好報。”
“世間萬物,都是有因果關係的。”彩靈看著窗外,感歎的說。
“所以霍靖宇是那個葬我的人,對嗎?”奚小素滿眼笑意的說,“而你,隻是給我蓋了一個遮羞布。”
“我真後悔,當初要是葬了你就好了。”彩靈看著奚小素,眼睛裏是無法控製的深情,而這一切都被蕭然看在了眼裏。
“好了,時間不早了,睡吧。”奚小素閉上眼睛,輕輕的說。
楊白冰看著自己手腕上流淌下來的血,其實她並不想死,她隻是想賭一把,賭彩靈心裏到底有沒有自己,可是眼前的光圈開始模糊,自己仿佛輕了不少,就好像一抬胳膊就能飛上雲霄一樣。樓梯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她期待的看著樓梯,希望出現在麵前的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個人。
“啊……”一個穿著校服的女生出現在她的麵前。“來人啊,有人自殺了……”
楊白冰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她終究還是沒有等到彩靈,腦海中開始浮現出自己剛見到奚小素的模樣,那是的她們,雖然不是好朋友,卻也不是敵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心中對奚小素有了怨氣,是因為遲瑞,還是因為霍靖宇,還是彩靈,不,都還不是,是因為她和楊曼妮成為了朋友,是因為她為了楊曼妮與自己為敵,是因為她打了自己一個巴掌,不,也不是,家不是因為她而破的,愛情不是因為她而消失的,父母不是因為她而死去的,拿自己為什麼這樣恨她,自己為什麼要置她於死地?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找不到答案了,她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無限白的雲層,一架白色的私人飛機從她的麵前劃過,她看到了靠在奚小素身上睡覺的彩靈。
“不……不……”楊白冰大聲的呼喊著,希望彩靈可以看到她的存在,可是,那架飛機無情的從她的麵前劃過,彩靈的眼睛自始至終都沒有睜開,都沒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