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收到文件已經三天了, 蔣川依然沒有接到她的電話, 他開始摸不透她的想法了,是想徹底斷了?
蔣川不想在這個時候分心,也沒給她打電話。
那夥人在他房裏找不到想找的東西, 義站倒是平靜了一段時間,這種平靜像是風雨欲來前的平靜。
路莎這些天不常不在義站,有時夜不歸宿,不過她是成年人, 沒人束縛她的自由, 所以沒回來也沒什麼奇怪的, 倒是會跟阿綺說一聲, 阿綺再來轉告蔣川。
蔣川說:“不用告訴我。”
自然有人盯著她。
路莎這趟是公司派過來的,九月八日西安有一場私人拍賣會, 路莎作為拍賣師參加, 這幾天一直在忙這件事。
晚上,蔣川從運輸公司回來,就看見曹岩站在院裏頭, 端著個大碗在吃麵。
曹岩拿筷子敲敲瓷碗:“來蹭頓飯。”
蔣川走過來, “是蹭一頓,還是蹭好幾頓?”
曹岩笑了下, “這段時間我就住這兒,這裏怪偏的, 又安靜, 夜裏進賊都不知道。”
“隨你。”
蔣川丟下一句, 也去飯廳吃飯了。
……
第二天下午,路莎回來了。
蔣川難得白天也在,她楞了一下,很快走到他麵前。
蔣川看著她,淡淡笑了下:“真把這裏當自己家了?高檔酒店不住,跑來住這地兒,你也是閑的慌。”
路莎輕輕笑了聲,“不行嗎?”
她看向義站新來的男人,問:“你朋友?”
蔣川沒說話。
曹岩走過來,衝她笑了下:“曹岩,過來體驗體驗生活。”
路莎盯著他看了幾秒,微微一笑:“原來是這樣,我是路莎。”
蔣川倚著那棵老樹粗壯的樹幹,摸出煙盒倒出一根,曹岩說:“路小姐做什麼工作的?也是來這邊體驗生活?”
路莎說:“拍賣師。”
她瞥向蔣川,說:“為男人。”
曹岩挑眉,一副懂了的表情。
路莎上樓後,蔣川瞥他一眼:“你他媽裝得挺像。”
曹岩笑:“那可不,幹我們這行的,奧斯卡都欠我們一座獎杯。”
沒一會兒,路莎換了身衣服下樓,大紅色V領長裙,風情萬種。
蔣川瞥了一眼,想起秦棠,她也喜歡穿紅色,跟路莎不一樣,她氣質清冷,多幾分生人勿近的感覺。
曹岩假裝出去買煙,跟路莎一塊走出去:“打扮得這麼漂亮,出去約會?”
路莎笑笑:“是工作上的事。”
曹岩也笑了笑,聊了幾句,在拐角小賣部停下。
半分鍾後,往前瞥一眼,看見路莎上了一輛奔馳。
……
秦棠是下午五點半下的飛機,她沒有給蔣川打電話,打了個車直接去義站。
路上堵車,到了義站已經快八點了。
她讓司機在院門外停車,自己拖著行李箱走進去,胸口掛著相機,走到一半,就看見兩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院子裏抽煙。
秦棠腳步頓了一下,又往前走了一步,行李箱滑輪“軲轆軲轆”碾過地麵的聲音,引起那男人的注意。
蔣川手裏捏著煙正往嘴裏送,當下愣住,黑眸死死盯著忽然出現的女人,腮繃得很緊。
被他這樣看著,秦棠腳步頓時有些虛浮了。
這段時間她一個電話也沒給他打過,他打來的電話也一並拒接,她用這種手段逼他給她一個交代。
最後,她贏了。
呂安也楞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秦棠啊,我以為你不來了呢。”
秦棠淡聲道:“誰說我不來?”
呂安指指蔣川:“他說的。”
秦棠看向蔣川,蔣川神色恢複正常,咬著煙皺眉盯著她。
小城和阿綺幾個看見她,同樣驚訝不已,很快圍了過來,小城很高興:“秦棠姐,你來了啊!我以為你不來了呢。”
阿綺也說:“是啊,蔣哥說你不來了。”
小白笑笑:“我們都以為你不來了。”
秦棠回頭,無聲看了蔣川一眼。
桂嫂站在客廳門口,笑眯眯地問:“棠棠吃飯了嗎?”
秦棠說:“還沒。”
桂嫂說:“飯菜已經沒了,我給你做碗麵行嗎?”
秦棠點頭:“麻煩桂嫂了。”
桂嫂連說不麻煩,很快就進廚房忙碌去了。
小城撓著腦袋,顯得很不好意思:“秦棠姐,你房間有人住了……”
秦棠也沒問是誰,義站人來人往她是知道的,房間也不固定,她說:“沒事,不是還有房間嗎?我住另一間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