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嫂怕麵糊了,正拿筷子給她拌,見她來了忙把筷子遞過去:“快吃,都要涼了。”
秦棠笑了笑:“謝謝桂嫂。”
“謝什麼呀。”桂嫂憨笑,她就喜歡這姑娘。
其他人都在,剛才開車出去的是蔣川。
他出去幹嘛呢?也不說一聲。
她低頭吃麵,也不好意思問呂安。
桂嫂高估她的食量了,麵有些多,她不想浪費,楞是吃完了。
端著碗起身,黑色吉普開進院裏。
蔣川回來了。
見她換了身衣服,輕微挑眉。
桂嫂過來搶碗:“我來洗,你的手長得好看,別碰這些粗活……”
秦棠兩手空空,已經習慣了,沒跟桂嫂客氣。
蔣川走到跟前,朝她手看去,其實,這姑娘哪哪都好看,哪哪都嬌。
呂安問:“上哪兒了?”
蔣川摸摸兜裏的東西,扯起一邊嘴角:“出去晃了圈。”
呂安笑出聲,顯然不信。
幾個男人在說笑,秦棠走到院子裏,走了兩圈消消食,阿綺跟小白下樓來,阿綺說:“秦棠姐,房間整好了,你要累了可以上去休息。”
秦棠說:“好。”
她走了幾圈,上樓洗澡。
浴室燈有些暗,鏡子不大,有些花了。
秦棠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看見肩上的吻痕,心輕輕顫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這次的決定對不對。
她心裏有個坎兒,來之前,她總是夢見陳敬生從飛馳的摩托車上摔下,整個人被甩下彎道的畫麵,那畫麵刺得她眼睛疼,心跟著疼得麻木。
醒來的時候已經不像他剛死的時候,淚流滿麵了。
腦子裏總是想起另一張麵孔,想起他在她耳邊低聲說:“我惜命,我也不會讓自己輕易死去。”
“要死,我也得死在你身上。”
……
那年,陳敬生執意參加曼穀TT賽,她十四五歲就認識陳敬生,十七歲接觸摩托車,因為他的原因,了解各種摩托賽事,知道什麼比賽危險。
她恐懼,害怕。
她哭,她鬧,她求他,都沒用。
“陳敬生求你,別去……”
“陳敬生你要是去了,我這輩子都不理你!”
“嗚嗚嗚……陳敬生,求你了……別去……”
“陳敬生……一定要去嗎?”
……
秦棠用力吸了口氣,匆忙擦著頭發,不敢再盯著鏡子,抱起臉盆匆匆走出去。
蔣川站在走廊上,嘴裏咬著根煙,側頭看她。
是浴室水汽氤氳的原因?她眼睛水亮異常。
他問:“洗好了?”
秦棠點頭,抱著臉盆回房。
蔣川瞥了眼在樓下喂蚊子的幾個人,抿緊唇,回房拿了件衣服也去洗澡。
萬籟寂靜的夜晚,月光皎潔。
院裏恢複安靜。
秦棠在床上坐了很久,抱著手機和相機走出房門,從走廊一頭走向另一頭,直到盡頭才停下。
蔣川坐在床上,叼著根沒點燃地煙,看著房門。
他有些猶豫,要不要打開門,走到走廊另一頭。
一旦去了,就刹不住腳了。
他從來沒問過她,願不願意。
一直以來都是他強勢衝動,半強迫地讓她跟了他。
他站起身,在房裏走了兩圈,有些壓抑不住,伸手進褲兜摸打火機,摸到一盒東西,黑眸盯著那盒避孕套,半響,將打火機一扔,快步走向門口。
“哢——”
門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