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川想起昨晚她紅著眼嬌。吟求饒的模樣,抿緊唇舔了下門牙, 覺得腎發熱。半響, 緩緩地吐出來一口煙,嗓音沉了:“是挺流氓的。”
曹岩踢他一腳, “說說, 你小時候怎麼會認識她?”
“她隨父母去做公益, 到過我老家。”
他兩句話解釋清楚。
“嘖。”曹岩覺得稀奇,“你們這緣分不淺啊, 不過就為小時候親那一口?”
“嗯, 她記仇。”
“嘖。”
蔣川抬頭, 秦棠已經收了手機,點了支煙, 右手垂在護欄上,那朵格桑花隨著火星輕輕晃動。
他知道秦棠並沒有煙癮,有時候點一根也沒抽幾口,就那麼燃盡。
蔣川數了, 才半根煙時間,她已經抽了四口了。
蔣川抽完最後一口,扔掉煙頭碾滅,看向曹岩:“今天你陪秦棠去會展中心,怎麼樣?”
曹岩皺眉,壓低了嗓音:“路莎跟薑坤之間肯定有貓膩, 不過每次拍賣會都按照正常程序走, 很難抓到把柄, 路莎這女人在這行很吃得開,大多數男人都賣她麵子。”
“你們打算控製她?”
“是要控製,但不是現在。”
蔣川:“這幾天秦棠去哪兒,你跟著。”
曹岩挑眉:“把我當保鏢了?”
“差不多。”蔣川說,“趙乾和回來了,可能會找我麻煩。”
曹岩懂了,蔣川去跟趙乾和周旋,目前來說,趙乾和比薑坤更危險。
蔣川朝樓上看了眼,站起身走向樓梯口。
等他上樓,秦棠已經回房了。
今天他沒回過房間,大床淩亂,昨夜記憶尤存,那片血跡已經幹涸,他輕輕扯下床單,塞進臉盆,去了衛生間。
義站是衛生間是由個小房間改造的,隔了兩米做浴室,剩下的砌成洗手池,給來義站做公益的人們洗手洗衣服用,蔣川擰開水龍頭,倒了洗衣粉,開始搓洗床單。
路莎來這裏的目的是試探他,他不能把人趕走。
他自然知道秦棠在氣什麼,路莎在這裏住了將近一個月,她會亂想也是情有可原。
外麵傳來輕微幾步腳步聲,他側頭看去。
秦棠抱著臉盆和衣服走進去,想去洗澡,看見蔣川,立即頓住腳步,轉身往回走。
蔣川扔下床單,兩個大步過去抓住她的手,一手穩住她的臉盆,把人往懷裏帶,低頭,“跑什麼呢?”
秦棠頓住,回頭看他:“幹嘛?”
蔣川低頭看她,眸色很深,勾起一邊嘴角:“醋勁兒挺大,都不給我個解釋的機會。”
秦棠沉默幾秒,想起路莎是從北京就跟著他回到義站,兩人就住隔壁,差不多一個月時間!抬頭不見低頭見,他明明知道路莎對他的意圖,卻還把人留在這裏。
想到這裏,又是一陣難過。
她拿肩膀撞他,奈何他人高馬大,紋絲不動。
蔣川抿緊唇,把臉盆放一邊,扛起人就往浴室走。
秦棠楞住,反應過來,手用力拍打他的後背,腳丫子不斷掙紮:“混蛋!你放我下來!”
她又不是貨物,已經幾次被抗肩上了。
她不敢放聲喊,嗓音壓抑,似嬌似憤。
蔣川關上浴室門,把人摁在門背上,“別鬧。”
秦棠胸口起伏著,氣憤地看著他:“我什麼時候鬧了?明明是你不對。”
蔣川:“……”
隔了幾秒,他服輸:“嗯,是我不對。”
秦棠來勁兒了,食指戳他硬邦邦的胸口:“你敢說,路莎晚上沒敲你房門?”
蔣川:“……”
確實有過。
“你讓她進去了嗎?”她聲音低迷。
“沒有。”蔣川低頭,新生的胡茬摩擦著她的脖頸,親她的耳垂,“也就你進過我房間。”
秦棠立刻怕癢地一哆嗦,想起昨晚的事,耳根紅透,正要開口。
蔣川忽然捂住她的唇,薄唇輕輕動了一下。
他說的是“噓”。
門外,腳步聲漸行漸近。
路莎站在洗手池外,表情冷淡,走向浴室門外,輕輕開口:“秦棠,是你在裏麵嗎?”
秦棠渾身緊繃,整張臉被他捂住三分之二,隻露出一雙濕潤清亮的眼睛,正怒瞪跟前的男人,蔣川勾起一邊嘴角,笑得邪裏邪氣的。
她張開咬他的手掌,他掌心全是繭,壓根咬不疼他。
蔣川輕輕鬆開她,秦棠深吸了口氣,才說:“嗯,我準備洗澡。”
路莎眯了下眼,看向放在洗手池裏的粉色臉盆,裏麵的沐浴乳,洗發水瓶身精致,以前她也用過這牌子,後來嫌氣味太少女,就換了。
“你的洗臉盆還在外麵。”
秦棠:“……我忘了。”
說完,又瞪向蔣川,腳用力踩在他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