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動自己還是有些不習慣,皺巴了一張臉,“要不我還是換下來吧,這樣太變扭了!”
“誒誒,公子你這就不知道了,像吳臚和陳方這種貪官汙吏,普通人去了根本不會放在眼裏,就是要這樣震一震他們,不然他們怎麼會說實話呢!”
不給天動再拒絕的機會,顧幺一下子拍板,“公子就放一百個心吧,你今天就是朝中派來的欽差大臣,到時候隻管繃著臉,其他的我一定幫你做全了!”
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地到了府尹府門前,聲勢浩大,嚇得那門房兩股戰戰,生怕一個不高興就結果了自己。
被恭恭敬敬地請進了房內,管家胡子顫巍巍地抖了抖,說了句請老爺出來,立馬溜走不見。
天動也沒做過這種招搖撞騙的事情,坐在主位上哪兒哪兒都不對勁兒。
見到顧幺朝自己擺擺手,天動硬著頭皮,想著從前見過驚鴻樓裏那些有錢公子的樣子,腳一夾起,臉色繃得緊緊的,隻拿眼白看人。
吳臚走出來一看,心裏立馬嚇得直哆嗦,行了個官禮,“不知幾位大人前來,又有何公幹?”
“這是咱們王爺的摯交,朝中的大理寺相國大人,特地來為王爺來查事兒的。”顧幺板著官腔說著。
摸了摸額頭上豆大一顆冷汗,吳臚覺得自己後背都濕透了,之前在無名莊給桃夭下藥,隻是想著解決一個礙事的人罷了,哪知道她居然又和平南王扯上關係。一不做二不休,自己幹脆繼續將計就計,想要借他們自己人的手斬草除根,沒想到又被他們逢凶化吉,找到了自己頭上。
奈何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吳臚隻能咬咬牙死撐著,“大人實在是折煞下官,不知道什麼事情還要勞煩相國大人來查辦?”
天動不說話,冷颼颼地瞧著他,重重地哼了一聲。
顧幺古井無波地說,“我懶得和你多囉嗦,無名莊裏麵的人魚,你是交代還是不交代?”
吳臚聽到他語氣不善,知道是事情露餡,立馬跪了下來,不住磕頭,“下官,下官不知啊!”
即使顧幺他們都比自己官大一級,但是吳臚知道鬆口就是一個死字,隻能仗著他們還沒有拿到證據,在這裏僵持著。
叩了叩桌麵,天動終於舍得開口,“顧幺,上茶!”
捧著杯清茶,天動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跪了一地上的人也不敢開口說話,就這麼一陣一陣地耗著。其實天動遠沒有看起來淡定,他心裏更加著急,現在隻能等著無名莊那邊傳來好消息了。
在天動前去拖著吳臚的人馬時,桃夭,藥王穀參,以及顧大等一眾人馬,一起動身去了無名莊中。到了莊門前,之前小山般的啞侍已經不見了,門庭蕭索,看上去甚是詭異。
桃夭上前,輕輕推了推門,吱呀一聲就自己打開了。走進去一看,裏麵一個人影都沒有,安靜的不得了。
“我們不會來晚了吧?”顧大邊看邊問。
桃夭瞧了瞧後麵,“走,去地道裏!”
踹開了後院的院門,那件小書房裏不再是那晚的滿屋燈火,長長的雪綢垂下,仿佛是女子的長長衣袂,更像是吊死鬼脖子上那一道白綾。桌上的碗筷還淩亂地擺著,酒氣未散,可那個白胡子老頭,還有阿三他們,都不在這裏。
找到了之前那個地道口,顧大很有眼力見兒地準備好了三盞燈籠,一人給了一盞,一個接一個地往下走去。彎彎曲曲地地道走到了頭,桃夭舉起燈籠一看,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地牢的門打開著,裏麵的姑娘們卻一個都不見了,再轉向看到另一麵的水池中,卻漂浮著十幾具屍體,身上統一穿著下人的衣服。穀參走上前查探,發現這些人已經死了沒有一會兒,傷口裏的血還沒有黏起來,不過臉已經泡爛了,看不清長相。
打開了他們的口腔一看,桃夭猛地瞪大眼睛,“不對,這些不是那些下人!”
這些人的口腔裏還留著舌頭,那些啞侍自己見過,都是沒有舌頭的。趕忙抓起其中一個人的手,桃夭拉起袖子一看,上麵鮮豔的紅點刺傷了她的眼睛。
“我們來遲了一步,那些姑娘都已經被殺了。”桃夭喃喃。
“不,還不晚!”穀參猛地嗅了一口,捧起水池中的血水聞了聞,然後甩幹淨,“人沒有死多久,那些人肯定還沒有走遠,我有辦法找到他們!”
“這池水裏加了點小玩意,避免人接觸太久皮膚水腫,不過這東西有點小毛病,就是味道不容易散,”穀參手裏捧著個小盒子,裏麵躺著一隻胖乎乎的大白蟲,穀參往它腦袋前麵放了點池水,那大白蟲立刻開始扭動肉肉的身子,似乎是被衝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