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了了跳舞很棒,也很會帶節奏,帶著裴安在舞池中遊走,舞會過後,胡了了跟裴安成了朋友,胡了了對蔡喜臣一見鍾情。
蔡喜臣出現在舞池中,他突然接過原本在胡了了身前的裴安,打斷了胡了了的舞步,胡了了不得不停下來,然後就望見了蔡喜臣那張極好看的臉,以及後來他跳舞時的風姿,一雙眼落在他身上,再也挪不開了。
舞蹈是晏時的強項,感情戲也是。
陳夏夏剛到這個圈子裏來,還怯生生的,跟裴安的人設貼得很近,晏時跟她搭戲,覺得還是很能夠入戲的。
但是最終這場戲還是拍了一遍又一遍。
飾演蔡喜臣的男生是這兩年剛冒頭的新人陳琉園,樣貌可以說是很能打了,可是在演這場戲的時候總是被導演叫停。
晏時看他演了兩遍就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
陳琉園渾身所表露出來的氣質一點也不符合男二的人設,男二風度翩翩,自帶憂鬱氣息,但是陳琉園身上都是天之驕子盛氣淩人的氣息,縱使晏時的眼神再癡迷,也沒辦法令觀眾信服,這個人值得被愛,值得被心疼。
導演拉著陳琉園到一邊去講戲,晏時和陳夏夏坐在樹下翻看劇本,劇本沒翻兩頁,另一邊B組的拍攝完成了,工作人員正從樓裏撤出來,晏時一抬頭就望見邢瑤被擁簇著從大樓裏出來。
夜色蒙蒙,小飛蛾在路燈下盤旋,邢瑤側身同大家告別,再一轉身,眼角一彎,顯然也是看見了晏時。
邢瑤邁著她那纖細瘦弱的腿到晏時跟前來,還是彎著一雙笑眼,問:“晏小姐賞臉喝杯咖啡?”
晏時看了看手裏的劇本,道:“不巧,我還有工作。”
明明是兩看兩相厭的人,何必膈應對方呢。
“可我今天偏偏要請你喝咖啡。”邢瑤挑挑眉,往導演那邊去了。
很快,導演就通知眾人,今晚的戲不拍攝了,請大家收工,早點回去休息。晏時收拾劇本正要走,邢瑤又堵了上來。
邢瑤抱胸看著晏時,眉間盡是得意,“你今晚的工作黃了,還是賞臉跟我一道去喝咖啡吧。”
晏時拒絕:“晚上喝了咖啡睡不著,邢小姐還是另邀他人吧。”
話畢,晏時轉身就走。
“這快十年來,我夜不能寐,一直想同你道歉,你真的就不給一個原諒我的機會?”邢瑤的聲音自她身後傳來。
晏時的腳步一頓,她轉過身來,嘴角牽起一抹涼涼的笑意,眼裏像是藏著兩把刀子,寒光凝在邢瑤身上,“你是有多大臉,在你毀了我跟佟嘉的演繹生涯之後,還指望著我原諒你?”
“所以,在你的演繹生涯再次被毀之前,我要救你。”
邢瑤的眼神很認真,就像無數次在屏幕上那樣,給人心安的力量。
晏時看著她不為所動。
“晏時,你覺得當年憑我一己之力就可以將你和佟嘉害成那個樣子嗎?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邢瑤說。
她這話說的不管不顧,讓晏時懷疑她喝了酒,還是假的那種。
晏時默默等待邢瑤接下來要說的話,可是邢瑤隻是看著她,兩眼瞪得通紅,卻並沒有下文。
過了有一會兒,邢瑤平複了自己的情緒,道:“這麼多年了,我越發覺得這條路難走,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是問自己,你如今到了這樣的高度,為什麼卻很難開心呢……我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並不是演戲,而是為當年犯下的錯誤贖罪。”
邢瑤並非表演科班出身,在娛樂圈闖蕩多年,終於憑借《蕩雁山》打開了知名度,可是在《蕩雁山》之後,她的演繹事業便陷入了瓶頸期,一個很偶然的機會,她到雷都戲劇學院進修,與晏時成了同一屆學生。學校當時有一個留學進修的名額,大家都暗自鼓勁,想要爭到那個名額。後麵學校舉辦了一次彙演,名額基本上就定在了晏時與佟嘉之間了,就在要決定人選的前一天晚上,佟嘉得知晏時被潛規則,怒揍導演,然後被拘留。佟嘉被拘之後,晏時在學校裏為千夫所指,兩人自然是誰都沒有去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