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衍說得沒錯,她是親過了他,而且那次還是她主動的。
四月份的夜晚,路旁潔白的梔子花和淡粉的桃花一齊綻開,一陣陣晚風混著清幽的花香吹來,讓人不禁沉醉其中。
她和周澤衍一前一後地走在學校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周圍寂靜無人,隻有暖黃的路燈將他們的身影拉得長長的。
“周澤衍,你走慢一點,等一等我呀。”
她軟著嗓音叫他,跟撒嬌似的,可憐兮兮地說,“我等你排練從晚上八點等到了現在,等了將近三個小時啊。你還走得這麼快,一點都不體諒我穿著高跟鞋,行走不方便。”
周澤衍停下腳步,麵無表情地回頭看她一眼,淡淡開口,“我沒有讓你等我。”
溫寧是真的被他的話氣到了,她撅著嘴哼哼唧唧了幾聲,像是隻炸毛的貓咪。
但隻過了一會兒,她忽然就自己想通了,莞爾一笑,眼睛變成彎彎月牙的形狀,“是啊,是我自己要等你的,心甘情願在報告廳門口等了你三個小時。那你知道為什麼嗎?”
她在等待著他的詢問,然後她就可以順理成章地說出“還不是因為我喜歡你”這句話來。
花前月下,她覺得自己趁著這個大好時機來一次表白也是很不錯的。
可是他沒有說話,看她時的眼神也一如往常,沒有任何波瀾。
溫寧心中突然生出幾分急躁。
她追了他一年,這麼長的時間,就算是石頭都能捂熱了,是鐵樹都能開花了吧?
她“嘎嘣嘎嘣”幾聲咬碎一直含在嘴裏的糖,咽下去後,盯著他的眼睛,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周澤衍,那個……你想吃糖嗎?是草莓味的糖。”
沒等他開口,她就幾步上前,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稍微往下使了下力,讓他低了幾分頭。
他的唇有些冰涼,也有些柔軟。
她沒有喝酒,卻像是喝得酩酊大醉,醉意昏沉的酒徒一般,大腦完全不受自己的控製。
大著膽子,她孤注一擲地親了上去,還舔了幾下,像小狗似的,迫切,毫無章法,不帶任何技巧。
兩個人的呼吸緊緊地縈繞在一起。糖果是草莓味的,所以這個吻也是草莓味的。
十秒鍾後,溫寧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膽大妄為,驚慌地鬆開了環住他腰的一雙手。
她臉色緋紅,心撲騰撲騰地直跳,似乎她一張口,心就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
她居然強吻了他?!
什麼叫被美色衝昏頭腦!
什麼叫吃了熊心豹子膽!
溫寧覺得自己剛才真是完美地作了一次大死。
為今之計,隻有趁他還沒反應過來拔腿就跑了。道歉這種事,還是回去以後在微信裏麵說吧。
她是這樣打算的,可剛一鬆手,她的腰肢卻突然被人緊緊環住。
他們的唇舌再次碰觸,動作卻比剛才的要激.烈,深.入。
她被他親得暈乎乎的,睫毛一顫一顫的,情不自禁地“唔”了一聲。
隨後,溫寧聽到他用磁性,又喑啞的嗓音,歎息似地說了一聲,“溫寧,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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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導的一句“所有人準備,馬上開始拍攝了”將她的思緒重新拉了回來。
想起當年的那件事,溫寧的臉頰不由自主地,還會微微有些發燙。
四年前的自己,當真是一腔孤勇,色膽包天啊。
不過,當年都那樣親那樣抱了,現在不過是拍照時嘴對嘴碰一下,仿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一次,她沒有先前心慌得那麼厲害了,手好像也不再抖了。
努力地擠出兩滴眼淚,將落未落的時候,她輕輕踮起腳尖,親在了周澤衍的唇上。
“OK。”林導終於滿意了。
定妝照拍好以後,溫寧和其他幾位主演一起接受了來自各家網站,報刊雜誌的采訪。
到下午四點多鍾,一切才弄完,溫寧坐車回到了酒店房間。
她也不打算出去吃晚飯了,讓露露點了一份水果沙拉後,就換上了睡衣,打算晚上躺在床上把明天要幾幕拍的戲自己過幾遍。
到了五點鍾,床邊的手機開始“滴滴”響個不停。
她打開手機,煢兔劇組這個群已經出現了三十多條未讀的消息。
許亦第一個才群裏發言:[晚上我請客吃燒烤唱歌,大家有空都過來啊。]
劇組的幾位演員和工組人員紛紛在群裏積極熱烈響應他的號召。
溫寧想了想,打了幾個字回過去:[我已經吃了水果沙拉,就不過去了啊。你們玩得開心~]
她消息剛一發過去,許亦就立馬艾特她。
[你過來玩呀,人多才熱鬧。而且我第一次請客,你過來,我們正好多熟悉一下啊!]
沈嬌嬌也在底下勸她:[是啊,寧寧你過來吧!吃完之後我們還可以一起去唱歌呢,你這個KTV小天後怎麼可以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