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就當做一個玩笑,一個惡作劇好了,我以前等了你那麼多次,讓你等我一晚上是很過分是事嗎?”

溫寧奮力掙脫了他的手,幾乎是落荒而逃的。

酒店牆上的掛鍾“嘀嗒嘀嗒”走著,她趴在酒店的雙人床上,將臉埋進柔軟的枕頭裏。

十幾分鍾過去,枕巾有些濕潤了。

她一邊嗚嗚哭著,一邊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太慫了。

不僅慫,而且很丟臉。

抽噎了幾聲,她決定製止自己此時哭得像傻逼的丟臉舉動,從紙筒裏用力地抽出幾張紙巾,她胡亂地擦了幾下臉。

然後,她把這幾張紙巾捏成一團,似是泄憤一般,用力地把它們投擲到不遠處的垃圾桶內。

說真的,她都快要忘了那段難堪,悲催,又苦情的往事了。偏偏周澤衍還非要在她麵前提起。

像是好不容易結了痂的傷疤,又被人殘忍地撕開,非要好奇地去窺一窺裏麵剛長出的新肉。

追求周澤衍的那段時間裏,她是盲目且樂觀的,她始終堅信,沒有攀越不了的高山,也沒有征服不了的男神。

女追男,隔層紗。自古以來,無數和電視劇裏的情節不都在論證著這一條真理。

而且在她采取行動之前,她都打聽好了:周澤衍,表演係二班公認的男神,高嶺之花一般的存在,引無數女生盡折腰,卻始終沒有人能摘下。

她當時想的是,既然他還沒有女朋友,那她去追一追,也不算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吧。

用了將近一年的時間,他們終於有了實質性的進展。

那天晚上,他抱了她,也親了她,雖然一開始是她臭不要臉湊上去的,可後來他完全掌握了主導權。

接吻的那天晚上,她興奮的一整夜都睡不著,嘴角抑製不住地向上揚,如同吃了蜜糖一樣,心裏冒著甜滋滋的小泡泡。

淩晨三點鍾,她依舊清醒,沒有一絲困意。

從床上爬起,她給他發了一條短信:[那個……晚上八點,我們在學校北門的甜品店見一麵吧。]

她覺得他們是差不多可以確定關係了。

他要是不喜歡她,後來他怎麼會主動親她呢?他都已經那樣親了她,他們難道還不能算是男女朋友嗎?

第一次,溫寧覺得自己的邏輯清晰完美,無懈可擊。她擔心自己錯過了消息,連睡覺的時候都握著手機。

早上十點鍾,周澤衍回了她一個字:[好。]

晚上,溫寧打扮得漂漂亮亮,化了精致的妝,灑了好聞的香水,特意提前了半個小時到約定的地點。

她點了兩份抹茶蛋糕,從歡欣雀躍地不斷抬頭張望,到最後失魂落魄地離開,用了整整三個小時。

甜品店裏人來人往,成雙成對,她一個人坐在那裏,吃完了兩份抹茶蛋糕。吃到最後一口,隻覺得這蛋糕真是甜的發苦啊。

她一路走一路哭,回到宿舍時,她頭發披散著,妝已經花了一臉,眼線和睫毛膏暈得嚇人。

演貞子都不需要化妝,可以直接上台了。

哦,她一瞬間想明白了,怪不得大半夜在宿舍樓底下黏黏膩膩摟摟抱抱的幾對小情侶見了她跟見了鬼似的。

何以解憂,唯有睡覺。傷心的事情太多,隻有睡過去才能讓她暫時忘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