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超市，春樹挑揀食材，季青臨縮頭縮尾跟在身後。
“你有什麼忌口嗎？”
季青臨搖搖頭。
“那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季青臨沒說話，眨巴著眼睛看向了春樹後麵的架子。
那裏放著兒童視頻，他正看著一個貼有蜘蛛俠圖紙的零食扭蛋，這種扭蛋一般賣15到20元左右，貴，裏麵隻放著一顆糖或者隻值幾毛錢的塑料玩具。
“你想要那個？”
季青臨睫毛顫了下，猛然低頭，神色黯然。
春樹默不作聲的上前拿起那個蜘蛛俠扭蛋，輕放到季青臨手上，“這麼大人了，別動不動不開心。”
季青臨定定看著春樹，半晌，臉上露出的笑容清淺。
“春樹。”
他叫了她的名字，很軟，又甜。
“謝謝你。”
“一個玩具，有什麼好謝的。”
季青臨捏著玩具，他沒敢告訴春樹——隻要是她給的，他都視若珍寶。
結賬時候，季青臨先春樹一步：“我來。”
拿出錢包，取卡，刷卡，一氣嗬成。
出了門，季青臨又接過那幾袋子東西，“我來。”
非常主動。
看著季青臨背影，春樹歪歪頭，小跑著追了上去，“天使兒。”
“嗯？”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弟弟朋友的份上，我才不會讓你來我姐呢。”
“嗯。”
“嗯個錘子。”春樹撞了撞他的胳膊，“你來我家吃飯行，別的心思不準動，知道嗎？”
“知道了。”
答應的倒是乖，就是不知道是真知道，還是假知道。
*
晚上。
第一次在外過夜，還是未來老婆家（？）的季青臨很是激動。
他平躺在未來小舅子的床上，雙眸閃亮，精神異常。
片刻，季淵然打來電話。
“朋友家住的還好嗎？”
“還好。”季青臨柔聲說，“謝謝小叔。”
季淵然輕笑，語氣中帶著欣慰：“凡事你開心就好，有什麼不要藏著掖著，有什麼不能對我說的，可以對你的朋友說。”
這番話聽得季青臨心裏暖洋洋的。
他愈發覺得以前的自己愚蠢可笑，手在被子上胡亂抓了兩把，季青臨說：“小叔，對不起，以前讓你為我擔心。”
“我是你家人，擔心你，照顧你都是應該的。”
“那……”季青臨放輕呼吸，“我能結婚嗎？”
“……嗯？”
“沒、沒什麼。”
匆匆掛斷電話後，季青臨心跳如鼓。
他睡不著，抱著枕頭敲響了書房的門。
小心拉開一個縫，探頭向裏麵張望，瞥到春生正在看書，不由感歎他真是認真，反觀自己每天玩兒遊戲……季青臨不由羞愧低下了頭。
春生注意到了季青臨，放下書；“你鬼鬼祟祟幹什麼呢？”
“我睡不著。”
他進門，“你看什麼呢？”
眼神往過一掃，封皮是鬥大幾字——《一槍一個嚶嚶怪》
夏春生：“言情小說，挺好看，你要看嗎？”
“………………”
鬼扯的認真！！鬼扯的羞愧！！
“有點冷，我能上去嗎？”
春生屁股往裏麵挪了挪，季青臨迫不及待掀開被子躺了進來。
兩個男人一張被窩。
靜靜幾分鍾後。
春生說：“我怎麼覺得怪怪的。”
季青臨：“我也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