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換衣服吧，記得快點下來。”樓亦琛輕輕的揉了揉顧思寧的長發，柔聲道。
“你認識思寧？”顧思寧一離開，樓亦琛像是換了一個人。
宋明謙沒有想到樓亦琛會這樣問，點了點頭：“我們曾經在一家孤兒院生活，後來我被收養，去了國外後，就跟思寧斷了聯係，我……”
宋明謙似乎還想說些什麼，顧思寧已經下來了。
“她現在已經失憶了。”樓亦琛頓了頓，繼續道：“我並不希望她想起以前的事情。”
宋明謙臉色微變，他離開的這些年，顧思寧到底經曆了什麼？他真的回來晚了嗎？
“思寧…小姐，請問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身上有傷痕的？”宋明謙柔聲道，他的語氣很從容，有著專業素養。
顧思寧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卻是搖了搖頭。
宋明謙又問了幾個問題，可是顧思寧都是搖頭，黑白分明的眼睛裏不摻雜任何異樣。
她是在保護是自己，還是在封閉自己？
宋明謙根據經驗，下意識的看向了樓亦琛，卻見樓亦琛寵溺的看著顧思寧，這一切，似乎很正常，卻又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樓先生，我想跟思寧小姐單獨談一下。”宋明謙眼底帶著一絲堅定，不管發生了什麼，他要親自弄清楚。
樓亦琛似乎不願，但是想到顧思寧身上的那些傷痕，還是點了點頭。
安靜的房間被厚重的窗簾重重隔離，外麵的光線一絲也透不進來。
“思寧，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宋明謙的聲音不疾不徐，卻聽出了一絲不安。
顧思寧沉默，似乎在認真的思考著什麼，卻是懊惱的搖了搖頭。
“想不出來就不要想了，那思寧，現在我要問你一些問題，但是你都要認真回答我。”
“好。”
“你喜歡這裏嗎？”
顧思寧沉思了片刻，搖了搖頭，她雖然失憶了，但是她知道自己喜歡自由，這裏雖然很好，還有樓亦琛，但是總好像失去了什麼。
“那你喜歡樓亦琛嗎？”
“……”顧思寧沉默了下來，什麼叫喜歡，她好像不明白，每天晚上被樓亦琛擁在懷中入睡的時候，似乎並不討厭。
她好像很矛盾。
“其實你不喜歡這裏對嗎？思寧，你有想過改變嗎？”宋明謙上前一步，握住了顧思寧的肩膀，腦海中瞬間劃過一個場景。
“謙哥哥，你走了之後，記得要經常來看思寧……”
畫麵稍縱即逝，顧思寧還沒有來得及捕捉到什麼。
“你不要問我了，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很累。”顧思寧忽然哭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好累，是心累，心髒的負荷快要她承受不住了。
坐在監控室的樓亦琛看著房間裏發生的一切，宋明謙問她喜不喜歡他的時候，樓亦琛親眼看到了顧思寧眼底的遲疑。
“嘭——”茶幾被重重的踹翻在地。
樓亦琛快步上來，將門打開，顧思寧已經哭成了淚人兒，一旁的宋明謙想要安慰，卻有些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