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冷風竄過她的單薄的裙擺,不遠處馬達的聲音伴著刺眼的燈光來到她的麵前,她下意識地護住自己衣裳,還未看清楚,一件溫暖的外套便蓋上她的肩頭。
“下次不要穿這麼少。”淡漠的聲音傳來,卻冷如寒風。
靳淺淺立刻醒神,下意識地推拒,聲音不善:“你想幹什麼?”
星眸是冷冽的恨意,不加絲毫的掩蓋。
白錦川豐神俊朗的臉龐頓時冷了冷,唇角卻反而上揚一挑:“怎麼,剛剛答應求婚就不認識了?”
靳淺淺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若不是眼前的人,她又怎麼會傷了夜子恒?
從小的青梅竹馬,朦朧初戀皆是一片美好,若不是眼前這個人……
穿著小巧高跟鞋的長腿不著痕跡地後退一步,她清秀的臉上染上一層寒霜:“白先生,我為什麼會答應你的求婚,隻怕你比誰都清楚吧?”
星眸抬起,黑暗中明亮的回應著男人的逼視。
白錦川麵容看不到任何一絲絲的表情,不喜不怒,一向冷麵閻王的名號,在他身上表露無遺。
腳下,上前一步。
靳淺淺的呼吸都急促起來,來不及躲閃,下頷就被讓男人精準地抓住了,輕輕一提,便強迫她抬起頭來:“興師問罪,嗯?”
墨瞳恍若一汪寒水一般深不見底,寒涼的仿佛周圍的空氣都降低了溫度,叫靳淺淺渾身禁不住一個冷顫。
靳淺淺咬唇,露出一個淒美的笑容:“我怎麼敢?”
靳氏的命脈都掌握在麵前這個男人的手中,爺爺的去世已經讓早有異心的董事會蠢蠢欲動,如果不是有夜子恒的幫助,她根本就無力繼續下去。
可現在,白錦川卻拿靳氏作為籌碼,她已經四麵楚歌,又有什麼資格興師問罪?
白錦川的手在她的下頷上輕輕摩挲了一下,卻輕輕一笑,語氣低喃:“這樣最好。”
說話間,不少人已經從酒店走了出來,在這麼多人的麵前,靳淺淺不敢挪動一絲,隻能默默忍受。
可周遭的人聲音還未散去,三三兩兩的閑言碎語傳入耳朵。
“誒?夜子恒是傷心走了嗎?好一會沒見到了?”
“我要是他就再也不見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見異思遷……”
閑話不中聽,可卻字字句句正好戳在靳淺淺的心上。
夜子恒不見了?
靳淺淺心中一急,轉身欲走。
白錦川見狀,微微前傾身體,薄唇貼在她的耳邊,仿佛最親密的愛人耳語一般低聲呢喃道:“怎麼,擔心了?”
靳淺淺驀然瞪大眼睛,聲音著急:“你知道他在哪裏?”
白錦川的嘴角沉了下來,可靳淺淺卻看不到,依舊焦灼地問:“你把他怎麼樣了?”
白錦川的手垂了下來,分開兩人的距離,轉身走上了一邊的賓利,可人還未進去,靳淺淺就已經伸手攔住了他。
“告訴我!”她漂亮的星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輝,大有鍥而不舍的意思。
“你怎麼斷定我就知道在哪裏?”白錦川笑了,笑意卻達不到眼底,冷的驚人。
靳淺淺根本就不打算善罷甘休:“如果你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問我?”
“嗬……”白錦川譏諷地笑出聲來,單手搭在車門上:“我問你就有義務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