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錦川的眸光一直停駐在她的身上,又怎麼能看不透?
隻因靳淺淺越是如此,他就越是沉冷而譏諷地綰唇:“欲蓋彌彰。”
靳淺淺被這話刺得眼眶一痛,但仍舊挺直了脊背,將臉錯開躲開他的鉗製:“白少,要是沒事的話,可以讓我下車了嗎?”
可白錦川卻端正坐回自己的位置,冷冷開問:“你要去哪裏,回靳氏?”
靳淺淺一想到靳氏就如鯁在喉,這麼多年都是夜子恒在幫助自己打理靳氏,如今隻怕就隻有自己了吧。
她強忍著心中的酸楚方才“嗯”了一聲,可不想身邊的男人卻嗤笑一聲。
“看來靳小姐對靳氏的事情還真是一無所知。”他側首,俊容上冷岑深沉:“靳氏,已經要垮台了。”
靳淺淺眼皮一跳,倏地轉頭,星眸圓瞪:“白少,您不能出爾反爾!”
出爾反爾?
白錦川眼眸中的冷意更加深邃:“難道你根本就不知道,靳氏早就已經虧空了嗎?”
言下之意已經非常明顯,即便是沒有他的動作,靳氏也早就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這不可能。”靳淺淺咬唇,卻眼光閃爍。
爺爺在的時候,靳氏就已經每況愈下。
即便她不願意相信,她在剛剛接手靳氏時,的確出了意外失明半年,大小事務都是由夜子恒過目代筆,之後他突然的求婚……種種跡象聯係起來,若說沒有什麼意外發生,她連自己都騙不過去。
白錦川冷哼一聲,似是看透了她一般,揚了揚手,司機便機靈的把車停了下來。
這是什麼意思?
靳淺淺下意識把手放到車門把手上。
“信與不信,大可以自己去問問你的竹馬戀人。”白錦川丟下一句話,便摁下手中的開鎖鍵。
車門立刻應聲而開,靳淺淺立刻毫不遲疑地下了車,那邁巴赫便瞬間開了出去,尾燈還閃爍著憤怒的紅色。
靳淺淺環顧四周,卻睫毛一抖,白錦川把她送到的,是靳氏別墅。
她望著麵前這座中式的別墅,在以前,她會覺的這是何等幸福和安心的象征,可現在,她竟然膽怯地邁出的每一步都沉重不已。
手放在門把手上,卻遲疑地不知道怎麼打開門。
可下一秒,門便好似感知到一般地打開來。
溫潤的俊容毫無征兆的出現在靳淺淺的麵前,還帶著一絲絲宿醉的味道,那眼底的一點點血絲刺痛了她的雙眸。
“淺淺,你終於回來了。”夜子恒一見到她便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立刻上前抓住她的手。
靳淺淺沉默了一下,卻把手抽了回來,不著痕跡的道:“你怎麼在這裏。”
假裝沒有看到夜子恒眼中一閃而逝的失望,她走進門,正好看到保姆將廚房中的東西端出來。
“小姐,您可算回來了。”保姆宋姨見狀立刻上前,一邊幫她掛起來外套一邊絮叨:“瑉少爺一大早就來為您準備的早餐了,忙活了很久呢!”
這原是從前經常說的的話,可靳淺淺卻覺的牙根酸的很,她咬緊嘴唇,才冷淡地回了一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