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遠在國外上大學的劉修斯便趕了回來了。
劉修斯回到來的時候,是下午兩點鍾。·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屋子裏靜悄悄的。
劉修斯順著橡木樓梯到達了酒窖。
這個時候,酒窖本應該無人的,但他卻看到了劉易斯的身影。
劉易斯看起來很憔悴,身上圍著一件灰藍色的羊絨毯子,神情很恍惚。
“你在幹什麼?”劉修斯忽然開口。
劉易斯看到了修斯的身影,他的身體也搖晃了一下,擠出一個笑:“哥,怎麼回來了?”
“母親去世了,我怎麼可以不回來?”劉修斯說。
劉易斯艱難地開口說:“可是,她的遺體……並沒有送回來。”
修斯說:“我是來看你的。”
劉易斯不解地看著修斯。修斯走到他的身邊,問道:“你怎麼來酒窖?”
劉易斯說:“我想嚐試喝酒。”
“這真是不理智的嚐試,你還沒成年吧。”修斯看著劉易斯麵前放著的杯子,是一個矮矮的、圓筒形的玻璃杯,杯子裏剩著棕黃的液體。修斯伸出手,將杯子拿起來,把酒杯裏剩餘的液體喝光,仰頭笑了,說:“這是威士忌啊。你還知道用威士忌杯裝威士忌呢?”
這話聽起來像是揶揄一樣。
劉易斯皺了皺眉:“我看老爸是這麼喝的……你也這麼喝。”
修斯說:“不好喝吧?不覺得嗆嗎?”
劉易斯不語。
“這不是適合初學者。”修斯伸手握住了劉易斯的手指,“你的手很冰,別喝冷酒了。”
劉易斯眯起眼睛,說:“你覺得我是小孩子,對嗎?”
這還是頭一回,劉易斯對兄長說話帶出爭鋒相對的語氣。
修斯卻不似被冒犯了那樣,隻說:“喝點熱的吧!”
“熱的威士忌嗎?”
“愛爾蘭咖啡,聽說過嗎?”修斯說。
修斯衝了半杯熱咖啡,再倒了半杯威士忌,隨意地丟了兩顆方糖進去,便移到了劉易斯麵前,說:“雖然名字叫**爾蘭咖啡,但其實是一款雞尾酒。能喝到我親手調的雞尾酒的人可不多,你要好好試試。”
劉易斯看剛剛修斯根本不像調酒,簡直就是隨便把兩種飲料混在一起再加點糖罷了。
然而,劉易斯還是接過了這杯熱騰騰的愛爾蘭咖啡,啜了一口,入嘴的是奇妙的味道,咖啡的醇香混雜著上等威士忌的焦香、麥芽味,以及若有若無的煙草芳香,好像是一種雜糅的暖氣,竄進了劉易斯的心頭。
劉易斯當時沒怎麼喝過酒,這樣喝了一杯愛爾蘭咖啡,便等於飲下了半杯的威士忌,剛下去隻覺冰冷的指尖都重新回了暖意,再過一會兒便覺得困倦。
仿佛他的身體才想起來,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充足的睡眠了。
他裹緊了身上的羊絨毯子,歪在了修斯的身上,沉沉睡了過去。
與威士忌相似的,修斯的身上也有混雜著煙味和甜味。
劉易斯閉著眼睛,沉沉睡在了這複雜的芳香之中。
半夢半醒之間,劉易斯仿佛聽見了耳邊有低泣聲。
失去了母親的年輕兒子,並不止劉易斯一個啊……
之後,劉易斯去酒吧,也試過點愛爾蘭咖啡。酒保炮製雞尾酒花招很多,又有烤杯,又打奶油,一杯愛爾蘭咖啡的製作過程如同插花一樣精致,比不得修斯那麼隨意粗獷。可是喝起來,又總覺得差了點什麼。
邵丹桂打來電話,問劉易斯有什麼氣味要補充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