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林染是故意在明昭帝的麵前提起那隻狗的事情的,畢竟不能白白讓瑞和公主借花獻佛。
若是明昭帝知道,那隻狗其實是十一皇子的,卻被瑞和公主搶走,心裏會是一種什麼感受。
隻見他的臉色一沉,卻也沒有表現出特別的憤怒:“那隻狗訓練有素,朕還以為是馴獸局的,沒想到卻是十一皇子的,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朕明日便讓瑞和將狗還給十一皇子。”
“謝父皇。”至此,林染的目的算是達到了。
這樣一來,不僅讓明昭帝以為她和十一皇子的關係好,也間接地撇清了落水的事情並非她所為。
更重要的是讓他看清楚,瑞和公主搶了十一皇子的狗來為貴妃賀壽。
林染這一次相當於在明昭帝的麵前告了一狀。
雖然十一皇子的生母身份卑微,不受寵愛,但是皇子就是皇子,不容任何人輕視,兄弟姐妹都這樣欺負他,更何況別人。
她的目的就是要讓明昭帝知道,他平日裏所希望的兄友弟恭,其實是不存在的,從十一皇子的事情就可以看的出來,一切的和睦,都隻是表麵現象而已。
內裏,實則正在慢慢地腐爛。
“你可以回去了。”明昭帝似乎有點疲憊地揮揮手,讓她回去。
就在林染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劇烈的咳嗽聲,緊接著,她異常靈敏的鼻子就聞到了一股特別的味道。
好像是,八角楓!
林染快速地回頭,隻見明昭帝正拿著碗要喝下去,她立刻喝道:“慢!”
明昭帝正要送進嘴裏的碗一頓,旁邊的太監馬上奪過那碗,以一種監視的目光看著那碗藥到底有什麼問題。
她麵色凝重地上前,從太監的手裏躲過了那一隻碗,放在鼻子邊聞了聞,一股刺鼻的八角楓味道傳進她的鼻子裏。
果不其然,這一碗藥裏被人加了分量不輕的毒藥。
“父皇,您最近是不是經常失眠多夢,精神狀況不好,常常感覺很疲憊,並且一下雨就感覺渾身疼痛?”林染問道。
明昭帝和那個太監的表情都十分的震驚:“是,你是如何知曉的?”
“臣媳隻是從這碗藥裏聞出來的,這是一碗非常好的化瘀活血,養神安定的藥,隻不過被人加了分量不輕的八角楓,喝的時間長了,就會神誌不清,形同癡呆。”
林染一字一句,並且十分嚴肅地說著,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太監立刻把手裏的這一碗藥放在一旁,目光嚴肅的看向了明昭帝:“皇上,有人想要害您,這絕對不能輕縱,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
明昭帝麵如土色,除了生氣、震驚之外,沒有任何的表情,更加沒有常人的恐懼。
看來位高權重的他,似乎已經習慣了被人謀害。
當下,他就做出了決斷:“李德,你讓天機處的人暗中去查,這件事情不要向外宣揚,這幾天就對外說朕的身體不適,這藥,每日都給朕端上來。”
聽到他的安排,林染心裏佩服的不行,這才是一個皇帝該有的睿智和風範。
墨千寒和他的父皇相比起來,真是沒辦法比的。
奇怪,她怎麼又想到了墨千寒?
“邢王妃,看來你醫術高超,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這一次,你救了朕的命,朕不知該如何感謝你才好。”明昭帝看了一眼那碗藥,又看了看林染。
她微微一笑:“父皇這麼說就折煞臣媳了,父皇貴為天子,怎能被心思詭毒之人暗下毒手,所以此事一定要想好萬全之策,抓住下毒之人才行。”
明昭帝讚許地點點頭,心裏暗道,這個邢王妃也不像外界傳的那樣沒皮沒臉,反倒還有一種異於男兒的英明睿智。
就在林染要離開的時候,門外的太監突然間進門稟報:“皇上,五皇子求見。”
林染眉心一動,墨千寒?他來幹什麼?
“讓他進來。”明昭帝吩咐下去。
禦書房的內殿大門被人推開,很快,墨千寒修長挺拔的身影就跪倒在地。
“父皇,今晚的事,兒臣都已經聽說了,經過兒臣的查證之後,發現王妃是被冤枉的。”墨千寒拿出了自己的證據。
看著他手中的一塊手帕,林染不解地看著他,單憑這一塊手帕的話,就能夠洗脫她的嫌疑嗎?
而令她更加不解的是,墨千寒居然真的肯幫她。
“李德。”明昭帝示意一下,李德就非常快速地呈上了那一塊手帕。
“父皇,兒臣方才在十一弟落水的位置上查到了清油,手帕上就是油漬,所有十一弟才會那麼輕易的就落進水中,而這種油漬隻有宮中才有。”墨千寒解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