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著一盒動過兩口的壽司,無奈的歎氣。
陸閑庭真的是沒有什麼生活常識,發燒了還喝冰水,吃這麼難消化又沒營養的東西,身體怎麼受得了。
見他轉身又要走,陸閑庭趕緊拉著他的手腕,遲疑的叫了他的名字。
葉雨瀟沒有回頭,平靜道:“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陸閑庭猶豫了一下才鬆開手,葉雨瀟真的沒走,拿起剛才帶來的東西去了廚房,打開冰箱掃了眼,不知翻了什麼出來。
陸閑庭的房間也是套房,廚房裏的設備雖不如家裏齊全,熱點東西倒是沒問題的。
葉雨瀟卷起袖子,把奶鍋洗淨,將冰箱裏的牛奶倒進去,和營養液一起熱。又把飯盒裏的胡蘿卜雞絲粥倒出來,嚐了下溫度沒問題,便等牛奶熱好後一起端到了床邊。
陸閑庭靠在床頭,視線追著他移動。他把碗遞過去,陸閑庭揚起了嘴角:“沒想到在外國還能吃到這個。”
這是他最喜歡的粥,以前小時候生病了母親就會給他做。他也不知道葉雨瀟是怎麼知道的,反正家裏的早餐經常會有這道粥。
以前他不以為意,此刻再想,就發現家裏的飯菜基本都是他愛吃的。
他喜歡吃辣,家裏的菜就多以重口味為主。可是葉雨瀟胃不好,吃不了辣的。
想到這,陸閑庭放下了碗,看著床邊在給他攪拌牛奶的人,喉嚨有些酸楚了。
他以前看不清的事真的太多了。兩個人在一起生活了七年,葉雨瀟為他做的那些從來不提,他也因為恨就視而不見。久而久之,這段關係就像越拉越緊的橡皮筋,終於斷了。
想起葉雨瀟無法原諒他的那個理由,他就難受的不知如何是好。其實他知道,就算查出是誰害死鈴蘭的,他們的孩子也不會回來了。他不止一次的想過,從棧道摔下去的時候葉雨瀟在想什麼?當時該有多害怕?可當時他又在做什麼?他在澄清和別人的緋聞。
陸閑庭忍著這股悔恨的情緒,下意識的用拇指轉動無名指的戒圈。那是他們的結婚戒指,他以前從來不戴,都是葉雨瀟收著的,隻有在和雙方父母一起吃飯或者要出席活動的時候才會象征性的戴上。
後來離婚的時候,葉雨瀟把兩枚戒指都還給他了,還說隨便他怎麼處理都可以。
他看著那對買了七年依舊嶄新的婚戒,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必須讓葉雨瀟再戴上。
葉雨瀟沒有察覺到陸閑庭的失神,他認真攪拌著杯子裏的牛奶。由於加了營養劑的緣故,不一直攪拌就會凝結成塊。雖然不會影響效果,可是口感會變差很多。
陸閑庭吃東西很挑剔的。
不過他攪拌了一會就停下來了。陸閑庭拉住了他的手,布滿血絲的眼睛裏盡是一言難盡的情緒。看得他心一慌,杯子差點打翻在床上。
“雨瀟……”陸閑庭猶豫著開了口。
葉雨瀟想掙開他的手,見他又咳了起來,隻得作罷:“快點吃吧,吃完睡覺去,病成這樣什麼都別想了。”
“那你能不能留下來陪我?我一個人睡不著。”陸閑庭殷切的看著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讓他想起了每次要零食吃的夏夏。他把杯子遞到陸閑庭麵前:“找這種借口,你是三歲小孩?”
“我不是找借口,是真的很難受。頭昏,又冷又熱的,你看,我又冒冷汗了。”他把葉雨瀟的手拉到了額頭上,讓葉雨瀟摸他的體溫。
葉雨瀟的手指蜷了蜷,最終還是沒有掙脫開,捂著他的額頭試了下溫度。
那隻微涼的手像是帶著一絲涼爽的風,沿著相觸的肌膚滲進了發燙的腦海中。陸閑庭舒服的哼了聲,又咳了幾下。
葉雨瀟試了溫度,發現陸閑庭確實燒的厲害。他找出體溫計來,在陸閑庭的腋下測溫度,已經超過40度了。
“不行,我還是叫救護車吧。”他拿出手機要打,被陸閑庭按住了:“不用,其實我就是累的。吃完飯我就吃藥,睡一覺應該沒事了。”
葉雨瀟放心不下,但他堅持得很,隻得作罷。看著他吃完飯後便扶著他躺下,去洗手間擰了濕毛巾來物理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