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季朗的印象一直不太好,當然不是嫉妒他長得帥什麼的,我也不賴,主要是他那次尿我鞋上了,也沒道歉讓我耿耿於懷至今。
那是我新換的白色板鞋,之前看中很久了,穿上那雙鞋之後早操的時候我特意跑快了點兒怕被後邊的同學踩到,我這麼愛惜它。
結果大班空去廁所的時候季朗就站我身邊,他比我來的晚,叼著一根煙過來的,運動褲往下微微一褪掏鳥就撒,但我穿的是牛仔褲,還配了一條很繁瑣的腰帶,等他尿完的時候我才開始。
那腰帶讓我羞恥很久,一開始是為了裝逼才買的,後來因為太複雜打不開差點憋的我尿褲子,回去就把它扔了。
扯遠了,季朗收鳥的時候抖了兩下,走廊外麵突然有人喊年級主任來了。
我知道,主任老劉是要逮在廁所吸煙的學生,反正我沒吸一派坦然,然後我就看見季朗慌亂的抖了一下他的鳥塞回褲子,把煙扔進便池裏了。
動作是有點兒瀟灑,可他抖我腳上了。
白色的鞋麵……暈開了他的尿滴……現在想來還有點惡心,以至於我對他的印象隻剩下兩個:尿不幹淨,鳥很大。
不過我和季朗不是一個班,成績上更是天差地別,他是差的那個,我整天徘徊在各個辦公室裏,他徜徉在操場和暗巷,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所以我以為事情到這裏結束了。
沒想到,後來竟然給了我報仇的機會,事情開始在我發了一個招租帖子之後。
1.
“郝宇你能不能快點啊?我他媽都快曬成蘿卜幹兒了!”
阮學海這大嗓門嚎的我眼皮直抽抽,才剛剛四月份兒,根本沒那麼曬,就他矯情,“我說讓你上來涼快一下,順便還能幫我收拾行李,你不來。”
我自己得收拾到啥時候呢。
阮學海:“我不去,一個破風扇還不夠消了我爬六樓出的汗呢。”
我手裏還拿著掃把,隻能把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歪著頭,“等著吧,我收拾完下去。”
“你還給合租室友收拾櫃子,田螺小子嗎你,有啥好收拾的,你這叫給他人做嫁衣!”
我猜恨他不得把我腦子裏的海綿抽出來擠擠水。
“就你火氣大。”真令人無奈,合租室友來看房子的時候肯定會帶著他家長來的,總不能讓人家來收拾吧,我好歹算半個東道主,杵在這顯得多沒眼力勁兒。
“就把垃圾堆在屋正中央等他去了掃就行,你快趕緊下來,要不我先去操場打球了,你他媽都慢死了!”阮學海可能等不及了,在樓下站的煩煩的,“跟個娘們兒似得。”
懶得和他吵,“恩,我收拾完就過去,掛了。”
哪有那麼快,有的收拾呢。
阮學海那邊突然又嚎一聲,“誒臥槽等等!!”
“又怎麼了?”我快要收拾不完了!
“我這剛想起來,你猜我剛才瞧見誰了?”
“誰?”
“季朗,三班的季朗!就他媽進了你這棟樓,六號樓六單元!”
忍不住皺眉,不過,“關我什麼事,你快去操場吧。”
我這邊話還沒說完門口就傳來開門的聲響,我先掛了電話。
沒想到合租室友來這麼早,我拿著掃把站在屋裏盯著門口忘了有反應。
看來房東已經把備用鑰匙交出去了。
門還沒打開,樓道裏就傳來一個女人講話的聲音,“你說不住就不住?”
“我就住宿舍怎麼了?我還以為是公寓呢,等半天是個破閣樓!還是個合租的,我不住!”從門縫裏傳來一男生的聲音,仔細想來還有點兒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