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朗突如其來的煽情讓我起了一後背的雞皮疙瘩。

我很想說一句“你幹嘛啊”,可我講不出話來,這麼多年,和阮學海這種鐵子也好,和家人也好,很久沒有人說過這種讓我為之感動並且很肉麻的話……很多時候我都在渴望得到關注,渴望得到長輩和朋友的認同以及讚賞,不知道是不是我媽不在了的原因,我覺得已經很久沒有人表揚過我了。

【我:睡zzZ晚安。】

我看到季朗手機屏幕的藍光打在他臉上,他好像笑了,不過他的手機一鎖屏他臉上的光就消失了,之後他隔空對我道了一句:“晚安。”

我沒講話,側身就睡了。

一夜好夢。

本來是一夜好夢,可夢著夢著就像被鬼壓床了一樣喘不過氣來,我掙紮著想醒來也做不到,像是溺水一樣無法呼吸,隻想要大口大口的喘氣,喊不出聲音。

掙紮間我仿佛覺得有人親了我的臉。

溫熱的舌尖在我臉上來回的舔舐,還壓著我的身體。

我變得好熱。

我甚至開始驚慌……是不是……季朗在……非、禮我……

我知道這個想法很瘋狂,可我覺得就是這樣……當然,這絕對不是什麼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我想大聲喊救命也喊不出來,胸口像是墜了千斤大石頭。

這種感覺一直折磨了我近一夜,到後來我竟然妥協了,我放輕了呼吸,胸口的起伏也開始慢慢變得順暢起來,隻是季朗好像還在壓著我,親吻我……我,我不想再反抗了,反正……我想他也一定是瘋了。

不是說隻是愛慕我在學業上的優秀嗎?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等我醒來一定要質問他。

後來我醒了,有人捏我的臉。

我睜眼看到季朗站在我眼前,頭頂的白熾燈刺的我眼睛疼,他抱著超肥的大狗子站在我床前,整個人因為背光而顯得黑乎乎的,他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喂,郝宇,你沒事吧?”

我:“怎麼了……”

哇,我這破鑼嗓子,怎麼還是啞的啊。

季朗拽著狗子的兩條前腿朝我做鬼臉,“我剛才起床發現這家夥壓在你胸口了,它那麼肥,你沒被壓斷氣吧?”

“……”

操。

我他媽還能說什麼?

我特麼以為是季朗……我內褲還濕了!!我!內褲濕了!這是一種多麼令人羞恥的生理反應!幸好我有這暖心的被子做我的遮羞布!

我真是討厭死眼前這兩個不明生物了。

“我沒事,你不用洗漱?”我坐起來,但是沒掀開被子。

季朗很得意的把狗子放在桌上,“我洗漱完了,你快去洗臉吧,我起來的時候看到狗子舔你臉了。”

季朗的表情可以說是很幸災樂禍了。

我的臉一定紅了,我竟然……在一條狗的撩撥下……這種事被人知道,我寧願一頭撞死在那裏好捍衛我的貞操和尊嚴。

季朗一直看著我也不走開。

我真心不想讓他知道我被該死的狗子壓了一晚上胸口竟然還莫名其妙弄濕了褲子,“季朗,我不太舒服,想再睡一會兒,你先走吧。”

一聽這話,季朗就開始擔心我,“你怎麼了?我一聽你這嗓子就知道你不太舒服,現在正換季的天兒,陰晴不定的,你不要總穿那麼薄。”

“……”他一個穿短袖的人,讓我這個穿褂子的人不要穿那麼薄。

季朗:“我去看看藥箱裏有沒有……”

“沒有,”我很粗暴的打斷他,“我就是沒睡好,狗子打擾我睡眠了,我再補個覺就行了。”

“那我陪著你吧。”季朗一屁股坐回床上,毫不猶豫。

我看他的頭發還有點兒濕呢,看來為做造型都沾水了,硬著頭皮勸他:“你快去吧,別昨天晚上剛背了一會兒書,今天又把學的還回去了。”

他不以為意,把肩膀上的書包往下一摘,“不去了,你要睡一個早讀,昨天晚上的不也得還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