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急著出去,很冷靜的洗漱完又出去的。

主要是我需要冷靜一下。

我可能不光耳朵紅了,脖子也跟著紅了,季朗仔細看的話,大概能看出來我的臉都沒了,昨天晚上丟光了。

他也喜歡我吧。

幸好他也喜歡我。

他要是不喜歡我,今天早上大概就要被我惡心到了。

我這脆弱的極其容易受創的內心,還沒來得及接觸社會的險惡就被季朗一把牢牢接住。

他真的,有點兒好。

我就好像是在陰暗裏生長的藤蔓,忍不住向我喜歡的陽光伸出了悄無聲息的觸角,本來隻是想小心翼翼的觸碰他一下,隨後便隱藏起自己的小心思,卻沒能在他發現之前伸回來,幾度惶恐之下,他卻轉身對我笑了。

好在,他也喜歡我。

仔細算的話,昨晚的事情除了季朗非要睡一張床很不靠譜之外,剩下的好像都怪我,東挪西挪,還捏了他的蛋。

季朗要真的覺得很困擾的話,就不該繼續邀請我一起睡,或者,和我表白,在一起,摟著,抱著,或者親一親什麼的,都是很光明正大的。

用得著我們兩個人都苦惱嗎?

還是說他覺得這種像偷、情似得的碰觸很是刺激?

搞不懂他,但隻要知道……他不是在耍我就好了,至於我們要不要談戀愛?

學霸說:什麼都沒學習重要。

我從衛生間出去後季朗還裝模作樣的趴在桌上學習,怎麼,以為我不知道他剛才在帖子上浪的飛起?

嗬嗬,我下次要在他更新帖子的時候混進去插個樓,作為我早就抓住他小辮子的證據。

“郝宇,你不要怕,是不是最近吃的太補了?陳昊空他媽媽做的都是很葷腥的肉,你吃的不消化吧?”他低著頭問我,一隻手在本子上寫寫畫畫個不停。

我坐在他對麵,“我腸胃好的很,真的,剛剛在廁所默背了一下最後的幾首詩。”

“學習好就是不一樣,方法都和別人不一樣。”他終於抬頭看了我一眼。

我不自在的拿出我的曆史知識點接著看。

季朗在錯題本上整理錯題,寫了好半天又抬頭看我,“郝宇,整理錯題有用嗎?我越寫越覺得自己是在浪費時間。”

“……”他好像真的很苦惱?

我隻能慢慢安慰他,“以你的水平來說,偏題難題你就不用再看了,你就整理經典題目,把你錯的地方重點標注出來,把正確答案的每一步都弄明白,最重要的是,你要複習,錯題本不是……回憶錄,等你老了再拿出來看看……這是隨身手冊,你要經常看,做到對每一個錯題熟悉到無論它變換成哪種形態,你都能一眼看出來它就是在考這個知識點兒。”

季朗委屈:“可我有時候根本看不出來……”

“那是你做的太少。”對於空有學習的心腦子卻轉不動的人來說,題海戰術並不提倡,容易讓人變得麻木,但季朗並非做題的時候不動腦子,相反他很聰明,隻是這麼多年都沒好好學過所以才有那麼多不會的。“你隻要針對某一部分你始終不熟悉的模塊,多做些題,類似題海戰術,還是可以用一下的,針對訓練,永遠能著重提高某一塊。”

“郝宇,我真愛你……”季朗聽完沉默了一會兒,含情脈脈的對我說。

“……”什麼情況,我們討論的難道不是學習嗎,為什麼他突然就對我表白了?

季朗:“你真有耐心,我以前也問過我一個學習好的同桌,他說你那麼笨,不用學,等著畢業了花錢上個技校就行。”

“……”這不是誤人子弟嗎。

好吧,假如季朗是賴文樂的話,我可能會說讓他離我遠點兒,但他是季朗,我很想讓他變得更好,爭取讓他那麼多精分的人格都變好。

“郝宇,你可別忘了,別忘了我說的……咱一起上大學去。”

我有點兒為難:“你真的能和我考一個學校嗎?”

季朗不吃不喝不睡覺一直學到高考那天,應該也差不多吧。

“不上一個學校也行啊,離得近些,做個伴兒什麼的,”他興衝衝的講,“就算在一個學校咱也不一定會住一個宿舍啊,我這個人吧,一住宿舍就喜歡打架,隻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能心平氣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