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賴文樂拍拍我的背, “你臉色好差。”

“我開始懷疑你已經愛上我了, 你會不會對我太了解。這不合適。”季朗都不一定能發現我臉色不對。

賴文樂搖頭, “別這樣說, 我絕不敢, 挑戰朗哥的威嚴。”

我坐在座位上, 杯子裏的水是涼的,手心是熱的, 劉元基從我們班門口走過, 他眼神裏滿是我無法理解的惡毒, 好像這就是生活, 你以為已經有的麻煩有的殘酷有的狗血, 但事實上,現實會告訴你, 還能更麻煩更殘酷更狗血。

賴文樂:“你剛才是在和劉元基對視嗎?”

“……”也許賴文樂可以試著做個勘察員偵探兵什麼的, 視力滿分,對周遭情緒感應滿分, 我現在得出一個結論,他平說一句話就能噎死人不是他不會做事不會看臉色, 而是他根本就不屑, 他的眼其實可尖。

快要上晚自習的時候季朗來找我, 他應該是洗了澡出來的,湊近了能聞到一股香皂味兒,還換了身和早上不一樣的衣服。

季朗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的想讓你回去看看。”

看的出來他真的很期待我能對他買的跑步機感到喜歡, 我也樂意為他表達欣喜,“那放學一起回去。”

“嗯!”季朗點頭,搓了搓手心,好像突然不知道喊我出來幹什麼了,“那個,你回去吧,好好學習,心無旁騖。”

“好好好,你也是。”

季朗回去了。

我們班站在門口吹涼風的同學覺得我和季朗兩個人簡直莫名其妙。

但我知道,要是換成我和一個女生他們就會拍手起哄叫好了。

唯一能察覺我和季朗有什麼的劉元基也已經用行動告訴了我他的態度。

賴文樂:“一節課不見,如隔三秋,一下午不見,肝腸寸斷。”

忘了,還有賴文樂,他應該是知道我和季朗的關係……好吧,是將要在一起的關係……我覺得他還挺可愛的,他心裏都跟明鏡兒似得,不戳破不點破甚至小心翼翼的為和我季朗保駕護航。

晚上回去的時候,季朗還是走在我前麵,不是他不想等我,而是我不習慣把後背留給別人,我怕一轉頭就看到原來跟著我的人其實早就不在了,另外就是我終生甩不掉的偶像包袱,怕自己走在前麵突然被絆倒摔個狗吃屎出糗什麼的。

季朗開心的哼著歌,走到閣樓門口,很神秘的站在那兒鄭重的對我說,“假如你內心的喜悅無法表達的話,我允許你一會兒擁抱我一下。”

“……”他的自戀和我比起來,簡直就是半斤八兩啊,“如果我愉悅的表情並未達到你內心期待的話,你也不要氣餒,隻是因為我這個人不太好取悅。”可能我說的是實話吧。

“你很好取悅的,快進來。”季朗打開門讓我先進去,他跟著我進去鎖了門,開燈。

“臥槽……”是我臥槽的。

原因是客廳好看了。

原諒我因為內心極度驚訝而詞窮。

季朗竟然在整個客廳貼了新的壁紙,煥然一新。

在之前,我們這破閣樓年久失修,牆皮都是破的帶裂縫的,很有斑駁的年代感,雖然有地板磚,可這破地方住的時間久了確實讓人不開心。

季朗這家夥還挺有情調,換了那種類似3D立體的壁紙,帶著一絲歐美風的圖案,但整體色調很亮,貼完之後真的像重新裝修了一樣,心情都變好了。

我的床不僅沒了,就連季朗的也換了……比之前的更大一些,是完完全全的雙人床,沒有帶竹刺的涼席子,而是帶著巨大龍貓圖案的冰墊鋪滿整個床麵,他竟然把夏涼被也換新的了……好吧,我是真挺開心的,看著就想睡上去。

這床誘人。

比季朗還誘人。

床大,把客廳擠得邊上除了我們的學習桌就是季朗的跑步機了。

學習桌本來也是複古(破)桌麵,換了新的白色桌紙,一切都讓人心情變的好了起來。

狗子歡快的在我們腳下蹦來蹦去,然後站到了跑步機上。

季朗過去捏住他的脖子,“要是敢尿在跑步機上,我就把你的狗頭打到你肚子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