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中的人有人興致昂昂,有人則麵露懼色,疏離皺了皺眉,似乎不大喜歡風先生這般形容。
“老夫倒覺得這世上根本沒什麼神神鬼鬼的東西,多半就是個武功卓絕的高手,否則,他也不可能有機會傷了家主盛聯,而且傷得不輕,尋常大夫皆是束手無策,眼下盛家正廣貼告示,遍尋名醫為盛聯醫治,可這進進出出的大夫少說也有二十人了,盛聯這傷勢卻不見任何好轉。”
疏離眼底的疑色漸濃,正要起身離開,便聽身邊的人小聲道:“死了便罷,也算是老天開眼了。”
見疏離奇怪地看著他,連忙解釋道:“小兄弟你是不知道,這盛家的人當真是壞透了,你初到九因不了解情況,以後就知道了,記住,遇著盛家的人,能避則避。”
他說著輕歎一聲,“要是這個人能把盛家的人殺了,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聞言,疏離又坐了下來,聽那風先生繼續說下去:“因為這事兒,平風縣主已經把平風那邊所有的軍隊都已經調來了,眼下盛家莊的守衛增加了數倍,莊內更是徹夜燈火通明,軍隊與侍衛那是一刻不停地來回巡邏,生怕這刺客再來。”
聽到這裏,人群中有人問道:“哪來的軍隊?”
“自然是朝廷撥派給平風縣主的府兵。”說到這裏他停了一下,組織了一下語言,“眾所周知,三年前,盛家少主盛才繼迎娶了平風縣主秦舒袖,因著平風與九因相鄰,成親之後他們便住在盛家莊。”
“平風縣主……”疏離將這四個字反複著念叨了幾遍,臉色不大好。
風先生繼續道:“這秦家與朝中一個位高權重的大人關係極為密切,據說盛家莊的事已經被秦家以急信送入帝都,不出意外的話,那位大人很快就會派人前來相助。”
他邊說邊故作不經意地瞥了疏離一眼,似乎這話是特意說給疏離聽的。
眾人立刻小聲議論著是哪位大人,把四品以上的京官都猜了一遍。
風先生閉口不答,朝疏離看來,果見疏離朝著璽涼城的方向瞥了一眼,眼底浮上一抹寒意,略一沉吟,起身離去。
風先生神色有些擔憂,又不能就此離開,隻能強作笑顏,繼續說下去。
走出不醉不歸,站在街上四下裏望去,天已經黑了,街道兩旁掛著各種各樣的燈籠,吆喝聲、嬉笑聲不絕於耳,疏離有些心煩意亂地皺了皺眉,提了兩壺酒,快步離去。
待風先生找到疏離時,她正蜷縮著腿坐在不醉不歸後院最高的閣樓頂上,一邊喝酒,一邊俯瞰長街。
風先生伸手去拿酒壺,卻被她一巴掌打了回來,淡淡道:“書說完了?”
“聽得不滿意?”
“故事聽著不錯,可惜是假的。”疏離抬起頭白了他一眼,“我若真的見到了盛聯,他就不會隻是重傷這麼簡單了。”
風先生連連點頭,“我知道,隻是眼下盛家貼告示尋找名醫的理由就是盛聯重傷。”
“借口。”
“沒錯,是借口,事實是,在你到九因之前,就傳出盛聯身染怪病、無人能治的消息,帝都的禦醫來了好幾個,卻都是無功而返。”
疏離冷笑一聲,“那可真是老天開眼。”
“不過,我還打聽到了一件事,也許你聽了會更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