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疏家底細(1 / 2)

疏離指了指那劍穗,“怎會不知?這思子佩可是黔州特有的習俗,一般都是孩子離家之前,父母挑選四種果子的核兒做成的,四子即思子,這思子佩承載著父母親人對在外遊子的思念,我以前也有一個……”

似是想起了什麼往事,她的聲音戛然而止,低頭輕嗬一聲,搖了搖頭。

步清倬卻已然皺起眉,盯著她看了會兒,“你是黔州人?”

疏離點點頭,抬頭看他,“雖然已經三年沒有回去了,不過我的黔州口音還留了些,聽不出來嗎?”她的目光一直盯著步清倬,試圖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麼來。

步清倬沒有回答,眼神卻越發冷冽,他一步步走到劍架前拔出那柄劍,挑起思子佩看著,似是隨意地問道:“為何三年不回?”

“我方才說過的,我的家人都已經遇害了,就在三年前。”

步清倬未及多想,下意識問道:“岷城?”

疏離低垂的眸底閃過一抹精光,再抬頭看向步清倬,卻已換成了驚訝,“你去過岷城?”

步清倬握劍的手稍稍用力,看了疏離兩眼,突然又移開目光,淡淡一笑,“三年前黔州發生的跟死人有關的事,我一時間也隻能想到岷城被屠一事,當年此事震驚整個丘梁,誰都沒想到,祁曄為了一個叛出朝廷的邢方舟,竟然真的屠盡岷城。”

疏離冷笑,“更荒唐的該是他屠城的理由,包庇窩藏叛臣?最後他屠了全城,又可曾尋到那個邢方舟?可惜了無辜受難的全城百姓。”

步清倬捏了捏那思子佩,沉吟半晌,解下來遞給疏離,“你若真是岷城之人,那你仇家不該是祁曄嗎?為何你斷定你的仇人一定在九因?”

“我的仇……”疏離接過思子佩握在手中,沉默良久,她低聲道:“和岷城的百姓,不一樣。”

步清倬眼底的光又亮了些,“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找到仇人,報仇。”

“殺人?”

“以命抵命,血債血償。”

夙夜閣內陷入了一片沉默,疏離握緊思子佩,小心地壓著方才不慎又竄上心頭的恨意,稍稍冷靜了些,回身去看了看步清倬,忍不住試探性地問道:“你既已知曉我來九因的目的,為何還要把我留下來?我的仇家來頭似乎不小,你不怕惹禍上身?”

“你現在的身份隻是聽七樓一個普通的下人,出再大的事,也沒人敢算在聽七樓頭上。每年都有很多人以我聽七樓的名義在外招搖撞騙,壞我聽七樓名聲,可惜從沒人做得到。”

步清倬神色自信,眼角不由自主地浮上一抹漠然的冷笑,“聽七樓能在九因這個地方巋然不動十餘年,便不是什麼人都能撼動得了的。”

疏離愣了愣,定定地看著他,這股從骨子裏滲出來的冷漠比之那舉刀殺人的凶殘更可怕,更讓人心寒,那種對於生命的漠視,與三年前那位對一個陌生人都願出手相救的白衣公子完全不同,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