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總兵被殺(1 / 2)

風先生愣了一下,旋即又低頭笑開,眼底閃過一抹狡黠之色,抬頭一臉諂媚地看著疏離,“我麼?我是你的人。”

疏離聞言,沒好氣地睇了他一眼,伸手扯下他腰間的酒囊,打開搖了搖,發現酒囊已空,便又丟還給了他。

“罷了,旁人的事我們管不了,還是先管好我們自己的事情吧,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那個所謂的凶手是怎麼回事?白欽那邊情況如何?他可有透露,打算何時回京?”

風先生拿著酒囊站起身,朝著四周看了一眼,低聲道:“到裏麵去說。”

疏離瞥了一眼他率先走進去的身影,撇了撇嘴,起身快步跟了進去。

剛坐下,風先生便一臉嚴肅道:“趁著這兩天白欽在忙別的事情,我派人買通了看守屍體的衙役,仔細查過了那個死在牢裏的凶手屍體,結果正如你所料,那個人是易容的,不過並非是簡單的人皮麵具易容,而是易筋錯穴。這種方法雖然輕易不會被識破,可是麻煩也很多,撇開其他不說,單就不可逆轉這一點,就足以讓很多人望而退卻。”

“不可逆轉?”

“嗯,變成了什麼樣,就是什麼樣,甚至時間一久,人臉還會變得僵硬癱瘓。”

疏離下意識地嘀咕一句:“難道這就是早期的整容?”

風先生沒聽清她的話,繼續解釋道:“用這種方式易容,人要承受極大的痛苦,尋常人根本挺不過來。”

“可查出這人是誰?為何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做這種事?”

風先生搖搖頭,“因為他的容貌已經改變了,根本變不回去,所以無從得知他的真實身份。不過就算這一次他沒有死在總兵府的牢房裏,也熬不過多少時日了。”

他說著撇撇嘴,麵露惋惜之色,“他身染重疾,已經病入膏肓,藥石無醫。所以我猜他應該是個與盛家有仇,又或者一直記恨盛家的人,明知自己命不久矣,得知白欽在找盛家命案的凶手,便故意去頂罪。”

疏離神色沉重,臉上不見絲毫喜悅與輕鬆之色,垂首笑得沉斂,“這麼說,他是為我而死。”

風先生一愣,忙道:“你也不要這麼想,他不僅僅是為了你,也是為了九因的百姓,為了那些無辜枉死在盛家手中的人。”

“你不用安慰我,究竟是怎樣,我心裏有數。”疏離搖了搖頭,閉上眼睛揉了揉太陽穴,“他們可說要如何處理他的屍體?”

“聽裏麵的人說,白欽是交代了讓尋個安靜的地方好生安葬了,可那畢竟是殺害盛家五口的凶手,根本沒有人願意做這出力不討好的事兒,如今屍體已經在停屍房那邊放了幾天了,也沒有人動,估摸著再這麼放下去,到最後肯定是隨便尋個角落扔了。”

聞言,疏離眸色驟然一淩,霍地抬頭向風先生看來,風先生忙又道:“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安排下去了,會盡快把屍體弄出來,好生安葬。”

疏離便不再多說什麼,起身朝著裏屋走去,走到珠簾那裏伸手剛剛撩起簾子又突然停了下來,回過身問風先生,“你方才說,白欽最近在忙別的事,他在忙什麼?”

“盛家後院林子裏的那些冤魂。”風先生麵露正色,“他派人悄悄地將那些被丟在後院的屍骨都挖了出來,若是完整的便單獨放著,若是找不到完整的便合起來放入一個大棺槨,傍晚的時候已經全都殮葬。我親自跟過去看了,處理得倒是很妥當,也很正式,還給立了碑,隻是墓碑上並未留下字跡。我離開的時候,他正在拜祭那些新入葬的棺槨。我是真的沒想到,一個跟在祁曄身邊的人,竟然能有這份心。”

“也許因為他是醫家,多少還保留了一份醫者仁心。”疏離抿了抿唇,“不管怎樣,他能有這份心,將那些被隨意丟棄的屍骨都好生安葬,讓他們入土為安,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不過,越是這樣,你們越要小心這個人,此人雖看似心性平淡,卻一點也不簡單,決不能輕視。”

風先生重重點頭,“你放心,我心裏有數。”

“好在現在盛家的事已了,那些屍骨也已經入葬,他應該不會停留太久。”想到這裏,疏離又稍稍鬆了口氣,她實在不喜歡這個人的存在所帶來的那種無形的壓迫感。

但願真能如她所想,白欽解決了這些事情之後,能速速離去。

夜半,聽七樓裏的更聲入耳,清晰無比。

幾經輾轉,步清倬終究還是起了身,著了一襲玄色的裏衣站在窗子口,任憑寒風陣陣吹入屋內,他卻沒有絲毫伸手將窗戶關上的意思,甚至連抬一下手都不願。

腦海裏不停回放著昨天黎明時分被巡邏的兄弟救回來的聽七樓弟子,他明明記得這些人是追著蕭遙瑾去了,本以為憑他們的能耐,要對付蕭遙瑾一行人綽綽有餘,卻沒想到八人隻回來了一人,而且還是命懸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