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這速度倒是有些出乎司攸預料,“公子一個人嗎?”
桃姑笑得了然,搖搖頭,“應該是公子與疏離姑娘兩個人。”
司攸聞言,麵露笑意,“疏離也來了……”說不清為何,一想到疏離,她就覺得心下一陣安寧,似乎隻要有她和步清倬在,萬事就都不必擔憂。
桃姑又道:“這屠懷魯甚是狡猾,為了阻止你進城,可謂想盡法子,現在外麵有人跟著,你不可貿然離開,先隨我們一道進入杜府,等離開了這些人的監視,再想辦法脫身。”
“好。”司攸長吐一口氣,想到眼下外麵的人都是聽七樓的人,心裏的緊張漸退了大半,同時也暗暗慶幸,多虧自己方才沒有輕舉妄動,否則便要害了這麼多的同門弟子。
隊伍走得不緊不慢,隨行的護衛當真一路將他們送到杜府,親眼看著他們所有人都進了府中,這才離去。
富商巨賈設宴,排場甚大,光是前來迎接教坊隊伍的就有十來人,這些人也甚是小心,拿著桃姑手中的名帖,一一比對了隊伍裏的人,甚至連男女人數全都一一精確到位,又派人仔細翻查了車駕與箱子,確認無異樣,這才領著他們進了院內。
桃姑將司攸交給兩個年齡稍長的姑娘照顧,自己則先行攜禮前往正廳拜見杜尚,很快便又回來了,隻是臉色不再似離開時的輕鬆。
“屠懷魯果真也在。”她在桌旁坐下,看了司攸一眼,“而且,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整個杜府內外都有總兵府的府兵把守。”
司攸眉心微擰,沉吟道:“隻怕今日這壽宴沒那麼簡單,我懷疑屠懷魯與那個杜尚早有預謀。”
“你的意思是……”
“桃姑,你吩咐下去,今日你們就隻管安安心心地獻曲獻舞,你們就隻是賀壽的教坊,其他什麼事都不要做,若是中途出了什麼亂子,你們不要多看,更不要多問,隻要他們不說事情與你們有關,你們就盡管不聞不問便是。”
桃姑皺了皺眉,“你是懷疑,這場壽宴隻是一個陷阱?”
“假壽宴也好,真陷阱也罷,既然屠懷魯把府兵調來了,事情就絕對沒那麼簡單,現在我們無法猜測他們究竟安排了什麼計劃,隻能見招拆招,最重要的就是以不變應萬變,始終牢記,你們隻是教坊,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與你們無關。”
桃姑明白她話中深意,點點頭,示意了身邊的姑娘一番,兩個姑娘心領神會,立刻一一吩咐下去。
之前拉著司攸去見桃姑的小丫頭忍不住問道:“那司攸姑娘呢?”
桃姑想了想,道:“今日獻藝的姑娘很多,曲子也好,舞蹈也罷,都不止一個,他們總不可能一個一個地數過來,姑娘便留在這屋內,不必上台。我就不信,他還能把我這裏所有的姑娘全都拉出去,一個個清點不成。”
司攸點點頭,輕聲道:“好。”
嶧城內,大街小巷都貼著“殺手”的畫像,城裏的百姓顯然早已見怪不怪,不願多看。
一男一女在畫像前站定,隻停留了片刻,又轉身離開。
“不是……”陸且歡一臉失望地搖搖頭,“是個女的。”
“唉……”顧無風也跟著輕歎一聲,“虧得我們聽說嶧城出現了神秘殺手,就立刻改道趕來,結果卻……”
他腳步忽地停下,往後退了幾步又回到畫像前,湊近了仔細看了會兒,越看越覺得眼熟。
突然,他恍然大悟般瞪了瞪眼,“是她!”
陸且歡也退回來,問道:“你認識?”
顧無風低頭斂去方才瞬間暗下去的表情,卻掩不住他眼底的擔憂之色,“算不上認識,不過我知道這個人,她是疏離的朋友。”
陸且歡有些驚訝,“疏離姑娘在乾國也有朋友啊?”
顧無風嗬嗬一笑,“疏離哪兒的朋友都有,有些連我都不認識。”說著,又狠狠皺了皺眉,“不過據我所知,她乾國的女官,什麼時候到了這邊疆嶧城,又怎麼會突然成了神秘殺手?”
“你是說,她是乾國朝中的女官?”
“嗯。”
“那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她,想要以此為借口除掉她?我雖然不懂那些朝堂爭鬥,不過也聽爹爹說起過一些,那些人為了利益,對自己的同僚下手,可是毫不留情的。”
“唔……”顧無風沉沉點了點頭,“倒是有這個可能,可是我們現在不知道她在哪兒,不然還能想辦法幫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