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金曜出現引火曜(1 / 2)

寧馳脩凝眉一擰,垂首想了想,頷首道:“確實如此,而且是相差甚遠。”

裴振川點點頭,“按理說,以我們的計劃部署,北平王父子根本不可能逃得掉。可現在他們不僅安然無恙地逃了,我們甚至連他們去了哪裏都不清楚,正如方將軍所言,他們很有可能與外麵的某個人勾結在了一起,微臣是擔心,萬一是……”

他猶豫了一下,後麵的話沒有說完,寧馳脩卻依然明白他的意思,“萬一是其他封國的人故意挑唆,那這件事就不是簡單的清理門戶,而是封國之戰了。”

裴振川神色肅然,“微臣擔心的正是這一點,嶧城的事微臣已經聽說了,淩國公然向乾國出兵這種事,在以前可沒那麼容易處理,可是這一次,微臣聽說京中隻是派了一文一武兩位大人前去處理,至今也未曾見有什麼交代。”

他說著輕歎一聲,“大紀輪回將至,所有人似乎都開始變得不安分起來。”

寧馳脩愕然地看了裴振川一眼,他平日裏向來謙遜謹慎慣了,可是今日感慨頗多,而且一直滿麵愁雲,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先生可是有什麼話要說?”寧馳脩起身,緩步朝著裴振川走過來,“若是如此,先生盡管說來便是,不必這般遲疑不決,在孤麵前,先生永遠都是先生,不管結果如何,孤都會尊重先生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聞言,裴振川的心緒稍微平穩了些,想了想道:“微臣近日得到消息,晏國兵馬……有異動。”

寧馳脩腳步霍地一滯,狠狠皺了皺沒,“先生的意思是……”

“北平王前腳叛亂,全身而退,晏國兵馬後腳就跟著異動,加之之前淩國和乾國這麼一鬧……微臣懷疑,有人在故意挑動四封國之間的關係,引發戰亂,隻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眼下微臣還沒有想到。”

寧馳脩眯了眯眼睛,沉吟半晌,“若真是如此,那當真是有人刻意為之,誰都明白,王都之內有人謀反叛亂,王都的兵馬根本調不出去,抽不出手來,若是這時候有人犯我昭國邊境,最好的法子便是先保王都。”

“而如此一來,隻怕正好就中了那些人的計,合了那些人的意。”

“可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更好的法子,總不能舍了王都。”

“所以微臣才說,這很有可能是做好的局,說不定,從一開始,從淩國與乾國之間的那一戰開始,一切就都已經在別人的計劃和掌控之中。”

一旁奉茶的靈淺聽得直皺眉,見兩人突然陷入了沉默,忍不住小聲問道:“那我們現在……能做些什麼?”

裴振川沒有說話,抬眼向寧馳脩看去,寧馳脩遲疑了好大一會兒,冷聲道:“那就先用最短的時間,將王都的這一場叛亂徹底處理妥當。”

一大早天還沒亮,兩輛寬敞的馬車便在沈豫的親自送行下出了嶧城,搖搖晃晃地往著王都普陽城的方向而去。

步清倬坐在馬車外麵,抬眼看著東方漸漸升起的那一抹紅色,感受著晨風的和煦,頓覺一陣神清氣爽。

下一刻,馬車內傳出一連串的哈欠聲,一個接著一個,駕車的車夫想笑卻又不敢笑,倒是步清倬笑得歡,無奈地搖搖頭,退回馬車內。

疏離正蜷縮著躺在軟榻上,半眯著眼睛打哈欠,嘟囔道:“你何時能不這麼折騰我,非得一大清早出城不可?你明知道,我最怕早起。”

步清倬一臉寵溺地替她拉了拉被子,“所以我讓人準備了兩輛馬車,你累的時候,就在這裏好好休息,無聊了,就去那邊跟司攸聊一聊。”

提起司攸,疏離緩緩坐起身,撩起後麵的窗簾看了看後麵那輛馬車,見一切都安然無恙,便鬆了口氣。

“好在有白欽和他的藥,司攸恢複得還算不過。”頓了頓,又沉了臉色,低聲道:“我現在擔心的是白欽所說的那個遺留之症。”

她盤腿坐在軟榻上,靠著步清倬的肩,“司攸還那麼年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若是今後要一直帶著這個遺留之症,每每舊傷複發便要經曆一次痛苦煎熬,那……”

她沒有把話說完,抬眼看了步清倬一眼,眼底的擔憂之色越來越濃。

步清倬已然明白她話中深意,那種舊傷複發之痛,他和疏離應該是最清楚的,尤其,比起疏離來,他的情況更加嚴重。

雖然他向來不喜歡表露自己的情緒,此時聽了疏離所言,終還是忍不住狠狠皺了皺眉,握住疏離的手。

“事已至此,隻能想辦法將她的身體盡快調理好,若是無法徹底免除,至少也要讓她今後的複發之症沒那麼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