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特使?”疏離眉峰一蹙,饒是早有心理準備,眼底還是沒由來地閃過一絲愕然,“玲瓏閣的人?”
步清倬點點頭,有些意外疏離為何問起這個,“你怎麼知道這玲瓏短刀?”
疏離直起身來朝著門外看了一眼,在步清倬的攙扶下走到桌旁坐下,麵色始終沉凝,“師父曾經給我看過一幅圖,就是這柄短刀,他說當年他本想拿下這短刀,結果卻被另一個人搶先了一步,不過他沒有說是誰。”
步清倬微微驚訝,“你師父那般無所不知,竟也不知道這短刀落入了何人之手?”
疏離側身睨了他一眼,“驚闕閣是什麼地方,你自己心裏最清楚,驚闕閣出去的東西,若是閣主玄闕不讓說,便誰都不可能知道。”
頓了頓,她挑了挑眉,又道:“當然,你們聽七樓除外,這世上還真沒有多少事,是你們不知道的。”
聞言,步清倬不由垂首一笑,“倒也未見得,至少在你出手之前,聽七樓一直都沒有查出,當年那枚兩儀鎖究竟被驚闕閣交予了何人。”
疏離瞪了他一眼,隨即又沉了臉色,想了想道:“照此說來,當年是玲瓏閣得到了這病短刀,並重新命了名為玲瓏短刀,將其贈與玲瓏特使,可是……”
她停了一下,定定看著步清倬,“玲瓏特使是何人,你們知道嗎?”
毫無意外地,步清倬搖搖頭,“玲瓏閣三個最神秘的人之一,玲瓏特使,聽七樓確實是查了很多年,也未能查出結果,準確地說,是沒有查出這位新任的玲瓏特使的身份。”
不等疏離發問,他便繼續解釋道:“玲瓏特殊並非一直不變的,而是一任任傳下去,一直以來玲瓏特使的身份都很神秘,除了閣主和少閣主,鮮少有人知曉。所以……”
他突然話音一頓,擰眉看了疏離一眼,“你為何會突然提起這玲瓏短刀的事?”
疏離無心瞞他,隻是一想到那晚她看到的那柄短刀,心下就一陣陣的發寒,緊緊抿了抿唇,沉聲道:“那天晚上約我會麵,告知我無風遇險的消息之人,用的就是這柄玲瓏短刀。”
步清倬眸色一凜,“你是說,告知你顧兄被玲瓏閣所俘的消息之人,是玲瓏特使?”
“所以我才會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疏離微微搖了搖頭,神色頗為嚴肅。
隻不過,她口中的想不明白,顯然與步清倬所理解的並不相同。
步清倬所以為的,是不明白玲瓏特使為何要救顧無風,而疏離想不明白的,是她這段時間為何不聲不響地潛在顧無風身邊。
是巧合,還是陰謀?
“對了……”疏離突然想到了什麼,抬頭看了看步清倬,“無風呢?我怎麼一直都沒有見到他?”
步清倬下意識地朝著身後的門外瞥了一眼,斂眉淺淺一笑,“你放心,他沒事,最近正在休養。”
“是嗎?”疏離顯然不信,順著他的目光朝著門外瞥了一眼,似乎猜到了一些,收斂了笑意,垂首道:“他是不肯來見我吧。”
步清倬微微太息一聲,握住疏離的手,“阿離,你別想太多,你要相信顧兄,這件事他能處理好。”
疏離微微搖頭,“你不了解無風……”
後麵的話卻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腦海裏閃過那晚玲瓏特使與她交手之時露出的玲瓏短刀,下一刻,浮上眼前的是另一張清純秀氣的女子麵容,她單純而脆弱,因為親人的逝去而淚眼婆娑,緊緊握著顧無風的手不放。
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
顧無風此番出事,與她又有多深的關係?
不管怎樣,有一件事都不可否認,一直以來她最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更可怕的是,她懷疑的事也成了真。
這也是,這段時間她一直收不到顧無風消息的原因所在。
“步清倬。”她輕輕開口,抬眼看著步清倬,神色頗有些無奈。
步清倬握著她的手下意識地收緊,“你說。”
“你讓無風來見我一麵可好?有些事……我想當麵向他問清楚。”
步清倬失笑,“就這點小事?”
疏離搖搖頭,“這不是小事,無風的性情我了解,我這次受傷與他有關,他一定會懊惱不已,不願見我,所以,你可能要費一番口舌去說服他。”
聞言,步清倬挑了挑眉,沉吟片刻,點點頭道:“放心,我一定會帶他來見你,等我。”
說著,他輕輕拍了拍疏離的手背,起身往外走去,剛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夜絳快步走來,迎上步清倬,連忙行了一禮。
“什麼事,這麼匆匆忙忙的?”步清倬看了看他的表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