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離與步清倬相視一眼,而後步清倬道:“不瞞將軍,我們此行的目的應該與將軍是一致的。”
方亥神色一變,“你們……你們也要去雲寧城?”
見兩人點頭,便又問道:“敢問……是所為何事?”
步清倬側身看了看疏離,斂眉道:“這個問題倒不是不能回答,不過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們也有兩個問題,希望方將軍能如實回答。”
方亥點頭道:“公子請問,隻要我能答得出來,定會如實回答。”
步清倬頷首,“第一個問題,兗安城近日是不是有人攜帶一樣十分重要的東西趕往雲寧城?”
方亥一驚,下意識地看了看身邊兩側,見身邊沒人,便鬆了口氣,壓低聲音道:“你們怎麼知道?”
“我們遇上了截殺他們的殺手。”疏離冷冷一笑,語氣倒是風輕雲淡。
方亥一聽便知,事情已經被他們解決了,“遇上二位,想必那些人應該也活不了了,隻怪他們運氣不好。”
他似乎生怕兩人會繼續追問這個問題,便連忙道:“不知二位要問的第二個問題是什麼?”
步清倬側身看著疏離,自己並沒有要開口的打算,似乎在等著疏離開口。
隻見疏離深吸一口氣,神色瞬間變得沉肅,緊緊盯著方亥,“我知道,方將軍深得昭帝器重,從當初追剿叛臣,到如今帶兵來援,都是交由將軍去辦,就連我們的身份,他也隻告訴了你和那位裴先生,可見你們都算是他的親隨,所以這個問題,將軍興許會知道答案……”
她邊說邊朝方亥走近一步,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說話的聲音也壓低了下來,“此番送那樣東西去雲寧城的那個昭帝的護衛,是不是……姓疏?”
聽到最後一句話,方亥臉色驟變,眼底有遮掩不住的驚愕,緊盯著疏離說不出話來,下意識地搖著頭,然而疏離卻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果然……”她微微太息一聲,隻覺心口有一塊石頭輕輕落了地。
“不……”方亥擺擺手,想要再解釋什麼,一抬頭便迎上疏離清冷淡然的眸子,突然又說不出話來,尤其是麵對曾經幫助過自己的人,他一句謊話都說不出口。
“你放心,我沒有惡意,我隻是想要確認一些事情罷了。”疏離衝他淺淺一笑,隨意揮了揮手,“好了,你什麼都不用說,即便日後昭帝問起來,這件事也與你無關,我會與他說清楚的。”
“姑娘……”方亥有些哭笑不得,“在下倒不是怕被責怪,隻是不明白,姑娘為何問這些?你又是怎知……”
疏離挑眉一笑,“怎麼?昭帝跟你說了他的身份,卻沒有告訴你,我是誰嗎?”她說著朝步清倬瞥了一眼。
方亥搖搖頭,“君上隻是暗示,姑娘與公子是……卻並未言明姑娘自己的身份。”
疏離撇撇嘴,“也罷,看來有些事情,現在還不是戳穿的時候,那就不說了,我們還是先說說眼前的事吧。”
聞言,步清倬和方亥一起順著她的目光朝著那些燒焦的蟲子屍體看去。
方亥收回心神,正色道:“二位既有法子克製這些蟲物,想必該是知曉他們的來曆了。”
疏離點點頭道:“在為將軍解惑之前,請將軍將這些死去將士的屍骨立即焚燒掉,連同衣物一起,寸縷不留。另外,派出一隊人馬手執火把嚴密將四周圍起,一定要圍成一個圈兒,而且任何人不得有絲毫大意,更不能滅了手中的火把。”
方亥隻稍稍思索了一下,便下令道:“來人,照這位姑娘所說去做。”
見狀,疏離與步清倬相視一笑,步清倬從腰間取出一隻杏子大小的藥瓶交給方亥身邊的張副將,“請副將喂受傷之人服下此藥,可保其十二個時辰無礙。”
張副將立刻取藥離開,方亥不由皺眉道:“隻能保十二個時辰,不能解毒嗎?”
疏離笑了笑,繼續道:“不是不能解毒,是量不足以解毒,所以隻能暫且先穩定他們的傷勢,待明日一早進城之後,我二人尋來所需要材,再行配藥服用方可。”
這下方亥總算放了些心,繼而攥緊拳頭,恨恨道:“這些究竟是什麼東西,這麼邪乎?在下在外征戰許久,卻從未見過。”
疏離道:“將軍沒有見過並不奇怪,這些東西來自南疆的陰穀。”
“陰穀?”方亥大吃一驚。
便是以各種千奇百怪的蠱毒聞名天下的陰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