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城今天確實是在外省應酬,到了淩晨才完事,助理江流已經給他辦了酒店登記,誰知他卻說,“準備好專機,我要回帝都。”
江流一聽,建議道:“城少,這麼晚了,明天還有季度工作報告會,還是先休息吧。”
赫連城停下,轉身看向江流,唇角勾起一抹邪笑,“聽不懂少爺的話是吧?我說回去就回去,休息好不好需要你說?”
江流:“……”
江流淚流滿麵,他明明是為他好才這麼說的好吧!
一旁的卿九給了江流一個同情的眼神。
跟了少爺這麼久,怎麼還沒摸著一點套路?
少爺這麼心急火燎回去,顯然是為了夜小姐啊!隻要是有夜小姐存在的選擇題,那肯定是必選夜小姐啊!怎麼這點眼力勁兒都沒有?
已經被赫連城罵過無數次的卿九早已經摸清了套路,如今看著江流被罵,同情的同時,還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暢快,總算不是他挨罵了!
江流把頭埋得低低的,說:“是,我馬上去辦。”
專機到別墅外的停機場時,已經是淩晨一兩點的樣子。
赫連城滿身疲倦,感覺沾床就能睡著,可還是強忍著倦意,去了隔間洗澡,滿身酒味小家夥肯定會睡不安慰,那他回來的意義也就沒有了。
洗完澡,披著一件鬆鬆垮垮的浴袍就往臥室走去,打開門,屋內一片冷氣襲來,他才發現窗子竟然是打開的,這個丫頭,睡覺難道都不知道關窗子?
他放輕動作,不想吵醒她。
可走近一看,卻發現床上空無一人。
赫連城將被子揭開,果然還是空蕩蕩的一片。
“小家夥?”
赫連城叫了一聲,回應他的卻是一片空寂。
雪花隨著寒風飄進來,在窗前的櫃子上凝成了薄薄的一層霜。
越發清寒。
赫連城漆黑的眸光閃過一道肅殺的狠厲,他猛地打開開關,臥室頓時變得亮堂堂,屋子裏還是沒人。
“來人!”
赫連城怒喝道。
仆人趕緊趕過來,“城少爺,怎麼了?”
“小家夥呢?”
赫連城轉身扯住仆人衣領,怒氣衝衝道。
“夜小姐不是在屋子休息嗎?”仆人驚駭,戰戰兢兢地說道。
赫連城一聽,氣笑了。
他扯著那個人,把他拽過去看,“在屋子裏休息?那人呢?人被你吃了不成?”
“這!這這這……”
仆人也搞不清狀況了。
“少爺,別墅到處都搜過了,沒有發現夜小姐的蹤影!”
卿九幾乎是膽戰心驚地說出這番話。
心中卻差點抓狂。
夜小姐你又在搞什麼幺蛾子!
他才以為自己能從小夜的噩夢中解放出來,誰知道這麼快又要承受因她而起的赫連城的怒火,卿九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仆人聽到卿九那番話,也險些昏厥過去。
他立刻不顧形象哭喊起來,“城少爺,我什麼都不知道,夜小姐今晚吃了晚飯就說想回屋休息,我們也沒有多想,她去哪兒了我們真的不知道!”
“一個大活人都盯不住,你們這雙眼睛還想不想要了?”
赫連城盛怒,一腳將那人踹翻在地。
“監控室呢!給我調出監控!”
調出監控看了後,小夜的確是吃了晚飯就進了屋,可是等天一暗,她就換了一身便裝中窗子跳了下去,別墅最外延的大門出也沒發現她的身影,顯然是從別的地方悄悄溜了出去。
赫連城沒有限製小夜自由,想要出門,大大方方出去就行,可她卻避開了所有人,專程挑了他不在的時候,晚上離開。
到底為什麼這麼做,答案呼之欲出。
赫連城的臉色也越發陰沉,周身散發的寒氣好像要將所有人都凍僵一般,眾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全部都低埋著腦袋,害怕成為赫連城的出氣筒。
忽然,赫連城快速朝著屋外走去,卿九大驚,趕忙走了出去,道:“少爺,這麼晚了你是要去哪兒?”
“還用問嗎?聯邦大使館!”
卿九一顆心猛地墜入穀底。
完了完了!
他心中哀嚎,祈禱著:夜小姐,您老人家可千萬別在聯邦那位身邊啊!
否則今晚非升級成世紀大戰不可!
……
聯邦,大使館。
按道理,這是小夜失憶後見到君子諾的第二麵。
第一次相遇因為衝擊太大,都沒有認真觀察這個男人,得到的信息全是從別人口中,或者自己的夢境中得到的,對君子諾這個人還是相當模糊。
這次見麵,看到君子諾淡然若水的平和性子,突然想到了一句話。
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
她跟君子諾的第二次相遇,她設想過很多種場景,可唯獨沒想到君子諾會用這麼平和的態度跟她交談,好像之前的種種都沒有發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