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車子引擎發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小夜抬起頭,就看到被她打了的男人氣急敗壞地衝著小夜比出中指,咆哮道:“媽的賤人,你等著,我這就找人來弄死你!”
配上那種腫得跟豬頭差不多的臉,跟喪家犬的沒什麼兩樣。
小夜看著男人開車揚長而去,也沒管那個人會不會真的招來一批人弄死她,她現在好冷,可身體有很熱,感覺大腦都要停止運作了。
她把頭死死埋在膝蓋間,有些暈乎乎,像打瞌睡了。
一直在不遠處觀察的卿九看著可憐蟲似的小夜,都有種忍不住落淚的衝動了。
試問少爺把夜小姐接到別墅後,她哪裏受過這樣的待遇?一直都是被捧在掌心的存在,何時像現在這般流落街頭過?
忍饑挨餓還要被流氓騷擾。
雖然流氓被打得半死……
卿九小心翼翼地看向後視鏡,觀察赫連城的表情。
他一個旁人看著都有些心疼了,不知道作為當事人的赫連城看了又作何感想。
赫連城的視線從始至終就一直凝在小夜身上,他的手靠在扶手上,無意識地輕敲著,表麵上波瀾不驚,其實心裏已經相當焦躁了。
他以為小夜往回走,是打算再去找君子諾,剛才他把她推下車,說不定這女人還求之不得,心中暗喜。
他讓人開車慢慢在後麵跟著,並不是擔心她會不會大晚上遇上危險,而是在思考,到底該怎麼弄死這個沒有良心的女人。
跟君子諾不同,赫連城不是聖人,他沒有成全他人幸福的崇高境界。
看中的就一定要弄到手,如果得不到,哪怕毀掉,也絕對不會讓其他人染指,不管是人,還是別的東西,都是如此。
雖然,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該拿這個死女人怎麼辦。
而令他意外的是,小夜並沒有去大使館。
她就在市區晃蕩著,雪那麼大,她卻穿得那麼少,赫連城又開始煩躁了,這個女人出門都不知道穿衣服嗎?非要把自己凍死才甘心?
赫連城一腳踹翻了旁邊放置的紅酒,酒瓶倒在厚厚的羊絨毛毯墊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嚇得卿九等人全身僵住。
他無意一抓,抓到一件衣服,愣了愣。
這件衣服是小夜的,之前被他扯下來了,外套裏麵還有一隻手機……
赫連城:“……”
更煩躁了。
赫連城煩躁的時候就喜歡把別人也拖下水,看著別人苦逼來緩解心情,他吩咐道:“去把那個男人帶過來。”
雖然沒點名是誰,但是卿九卻立刻知道赫連城說的是剛才占了小夜便宜的男人,一通電話,那個男人就被五花大綁,嘴上貼了膠布帶到赫連城麵前。
一個巷子裏。
男人驚恐地看著一個個牛高馬大的保鏢,已經坐在車上,隻賞了他半張臉的男人。
嘴上的膠布被扯開,男人正要大聲呼救,一把槍就抵在他的太陽穴。
“敢叫出來,就要了你的命!”
卿九專業地說道。
男人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形,直接被嚇得尿褲子了,他結結巴巴,道:“你,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抓我?”
赫連城斜眼睨了男人一眼,問:“剛才哪隻手碰了她?”
“什麼?”
男人聽得糊塗。
赫連城轉過頭看著他,手靠在車窗上,難得耐心地重複,“剛才找你借手機的是我女人,你哪隻爪子碰了她?”
男人聽後心猛地往下沉,就算是他也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大有來頭,對方還點名了剛才那個女人是他的人,他敢說碰了嗎?
那不是要他命嗎?
男人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沒沒沒……我沒有碰她?”
“是嗎?”
赫連城沉吟道。
男人趕緊點頭,“是的!是的!是的!先生,我就隻是好心給她借了電話,還無故被打了一頓,你行行好,讓了我吧!”
赫連城俊美的臉上浮現邪肆的笑,說:“這樣的話,那就把你兩隻手都剁了好了。”
男人頓時驚恐,跌坐在地上。
那些保鏢就衝著他走過來,男人立刻大叫起來,“救命,救……唔唔唔……”
話還沒說完,嘴巴又被堵上了。
赫連城眼神狠厲地看著那個男人,說:“敢覬覦我的女人,先掂量一下自己幾斤幾兩,有沒有那個資格碰她!”
說完,車窗又合上。
車子緩緩駛去。
巷子裏,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嗚咽聲……
……
“阿嚏!”
小夜揉了揉已經刺疼的鼻子,她的十指已經凍僵了,動一下都變得困難。
這麼冷的天,就穿著一件單衣,沒凍死已經非常幸運。
小夜覺得還是動起來比較好,一直縮著隻會越來越冷,她在原地打轉,一會兒又蹦蹦跳跳,感覺身體是暖和了一些,可一陣雪風吹過,又打回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