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城靠在床上,眼睛上蓋著一條濕毛巾,因為剛才那件事,清醒了不少。
慕晚清坐在他的床邊,低聲詢問道:“阿城,你跟時小姐,到底是怎麼回事?告訴我好不好?”
慕晚清從來沒見過赫連城這個樣子,為了一個女人喝得酩酊大醉,就算嘴上喊打喊罵,卻依舊放不下,這兩個人,一定不僅僅是包養與被包養的關係。
不知道隔了多久。
在慕晚清以為赫連城不會回答的時候,赫連城才緩緩道:“她心裏有別的男人……”
“!”
慕晚清心頭一跳。
赫連城繼續道:“她躺在我的身邊,做夢卻念著別的男人的名字……”
慕晚清心中洶湧澎湃,她強忍住驚呼出聲的衝動,用提議的口吻,道:“你從來不是強求的人,既然時小姐心中有別的男人,你不如選擇放手……”
放手兩個字剛說出來,本來還平靜躺著的赫連城突然扯開濕毛巾,撐起身,雙眼猩紅地看著慕晚清,吼道:“為什麼我要放手?她是我的女人!我赫連城看上的女人,必須是我的,想要跟別的男人雙宿雙棲?做夢!”
他周身戾氣大漲,攝人的氣勢席卷而來,饒是慕晚清,都忍不住心悸。
她趕緊安撫道:“好好好,是你的,都是你的。”
赫連城又倒了下去,他晚上喝了太多酒,現在頭疼欲裂,又重重倒在床上,手抵在額頭,遮擋住雙眼,自言自語道:“她是我的,別的男人都別想碰她……”
“你愛她?”
慕晚清問出最關鍵的一點。
在她的印象中,除了親人以外,女人對他而言,不過是泄欲的工具而言,縱使長得多美,也不過是一件比較漂亮的工藝品。
跟那些名貴的瓷器是一樣的。
可以喜歡,卻不會愛。
所以慕晚清現在必須弄清楚一件事,那個女人之於赫連城,究竟是一件漂亮的藝術品,還是愛人。
赫連城雖然睡著了。
迷迷糊糊聽到慕晚清的話,他說:“我愛她……很愛……”
慕晚清的十指狠狠嵌進了掌心,她目光也變得越發清寒,一直名為嫉妒的情緒開始瘋狂滋生,竟然真的跟她猜測的一樣,阿城愛那個女人!
怎麼可以?
她的阿城怎麼能愛上別的女人?
一向視女人為玩物的阿城不應該這樣多情,他原本就是個孤傲乖僻的人,在同齡人當中,隻依賴著她一個人。
他心中的特殊有一個就行了。
慕晚清的指尖碰觸著赫連城完美的輪廓,心中拿定注意,默默道:“阿城,那個女人隻會給你帶來痛苦,阿姐會幫你把那個女人徹底從心中剔除掉,隻剩下我一個人……”
……
小夜住進酒店,心裏亂糟糟的,好不容易入睡,就聽到門響了。
她問:“是誰?”
“時小姐,我是慕晚清。”
一個溫婉的聲音從門邊傳來。
小夜頓時醒了過來。
這位慕家的大小姐是對她有多執念,還不到一天的時間,他們已經見了兩次,現在是第三次。
她起身去開門,慕晚清穿著純手工定製的裙子,穿著一個小外套,看著典雅又大方,臉上的笑容更是無懈可擊,“我是不是打擾你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