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慘白，她兩片薄唇輕微顫了顫，沙啞的聲音說：“楚湛，這可不能開玩笑！你說，圍剿的事情……是真的？”
“是啊！”
“不可能！”
小夜猛地站起來，她的動作因為太過猛烈，身後的椅子都倒了下去，白小秋嚇了一跳，她擔憂地看向小夜，又看看楚湛，這種情況，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小夜卻死死瞪著楚湛，說：“你為什麼要說這種一下子就能拆穿的謊言！如果真的展開圍剿了，你怎麼可能還能這麼淡定！”
不可能！
這不可能是真的，楚湛，一定是在騙她！
楚湛卻說：“你不相信事實也不會有所改變，圍剿已經開始了，那些低等級的新人類估計都死的差不多了，不過向我們這種高等級的，或多或少還是有些自保的能力，隻要不當出頭鳥，想要被找出來也不容易。”
聽楚湛說得煞有其事，小夜的心也一陣陣發怵。
真的？
圍剿是真的？
可是赫連明明告訴過她，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啊！
“你為什麼還能這麼淡定！”小夜見楚湛竟然還有心情吃火鍋，一股無名火突然冒出來，她走過去拽住楚湛的衣領，大聲質問道：“如果真的開始圍剿，你怎麼還能安心吃下去？楚湛，那些是你的同伴，他們正在被迫害，你到底在幹什麼！”
楚湛眸光一斂，他冷靜地看著小夜，反問道：“那你不也一樣拋棄了你的同伴嗎？大家彼此彼此而已。”
小夜麵容一滯。
楚湛拿開小夜的手，理了理衣領，說：“我也是盡力了，當初的反抗你也看到了，但是麵對整個世界的惡意，我硬拚也是以卵擊石，你是新人類的母體，不也為了愛情拋棄了自己的同伴嗎？”
他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狠狠紮在小夜的胸口。
她眸光顫動，似乎受了很大的打擊。
楚湛繼續說：“當你舍棄新人類身份那一刻，你就該預料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又想要愛情，又想要守護同伴，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
小夜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公寓的，楚湛的話還在耳邊回響。
“既然你已經變成普通人了，那就不要再管新人類的事情了，就算想管，你如今也是管不了的，不如當做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好好沉溺在赫連城的蜜罐裏，也算是幸福吧。”
“小夜，救我！”
突然，畫麵一轉，小夜眼前又出現了之前在監獄見過的女孩兒，他們被丟進了熔爐，發出淒厲的慘叫。
“為什麼要拋棄我們？”
“不是你創造了我們嗎？為什麼又不要我們了！”
“好痛！小夜，救命！”
忽然，又出現了仔仔的臉。
非常可愛的小蘿莉，粉妝玉砌跟個雪團子似的，但是畫麵哢嚓一下，又變得陰氣深深。
“啊啊啊！”
仔仔突然大叫一聲，她的眼睛突然變成了兩個血紅色的洞，鮮血淋漓，她大聲呼救，結果舌頭也沒了，一張口，血就流了出來。
小夜嚇慘了，她往後一退。
突然抵到了什麼東西，她身體一僵，木然轉身，就看到半個身體都腐爛的阿阮痛苦地望著她，問：“小夜，你答應過我照顧他們的，為什麼大家都死了？”
“阿阮，對不起。”
小夜搖頭，周圍突然變得漆黑無比，在無盡的黑暗中，一雙雙慘白的手伸過來，一聲聲的呼喊著，“小夜，救救我，好痛啊，小夜，小夜，我要被燒焦了。”
“夜夜，我的眼睛被挖掉了！”
“小夜。”
“小夜！”
聲音圍繞著耳邊，小夜再也忍不住，驚醒過來，赫連城就在她身邊，擔憂地撫摸上她的額頭，皺眉道：“你怎麼在地上就睡著了？額頭出了好多汗，做噩夢了？
小夜呆愣愣地看了赫連城，隨即，將赫連城推到在地上，她坐在他身上，雙手掐住赫連城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赫連城微微有些驚訝，但很快被隱藏下去，他伸出手，撥開小夜的臉頰上的碎發，說：“到底怎麼了？”
小夜凝視著赫連城的俊美容顏，突然又覺得無比陌生。
她唇角扯開，苦笑問：“赫連，圍剿的事，是真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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