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一直盯著赫連城猛瞧，好像要將今後的份也全部看完。
“看夠了嗎？”
一個聲音冷不伶仃地響起來，小夜順口就說了一句，“還沒呢！”
隨後，她就看到赫連城睜開了眼睛，用一種很無語的眼神看著自己，說：“你大半夜地不睡覺盯著我看幹什麼？”
小夜詫異道：“你不是睡著了嗎？怎麼知道我一直盯著你看？”
“你視線就像是要著火了似的，我要是還能睡著那才有鬼！”赫連城語氣不善，說：“你不是說要睡個好覺有助於孩子健康嗎？怎麼還不睡？”
“不知道呢，可能是白天睡的時間太多了吧。”
小夜又往赫連城身上拱了拱，她說：“赫連，你現在也睡不著了是吧？那我們來聊聊天唄。”
“聊什麼？”
“你真的那麼恨我啊？”
小夜眼巴巴地看著他。
赫連城冷哼一聲，“這個問題不需要繼續討論！答案永遠都不會改變！”
小夜抿著唇，鍥而不舍地說：“那麼，我要是難產死了，你會不會傷心，會不會為我掉眼淚呢？”
赫連城心中咯噔一下。
這個女人……死掉……這種事他完全沒有想過，或許在剛動完手速，恨意最強烈的時候有過這個念頭，但是跟她待在一起的時間越長，這個念頭就越小。
他，現在從頭到尾就沒想過讓她死。
這個話題讓他很煩躁，他說：“你生命力這麼頑強，怎麼可能難產死？”
“萬一呢？”
小夜問。
“不會有萬一！”赫連城嗬斥道：“你都問的什麼鬼問題？再問這些有的沒的，就給我滾回自己屋睡覺去！”
赫連城的語氣越來越暴躁。
小夜趕緊說：“好好好，我不問這個了，你能不能控製一下自己的脾氣，別吼我？你要是再吼我，我會難過的！”
赫連城冷哼一聲，倒也真的不再吼人了。
小夜又問了一個問題，“赫連，你對這個孩子這麼在意，孩子出生以後，你會好好照顧他的，對吧？他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嗎？”
赫連城說：“那是自然。”
小夜垂著眼簾，有些欣慰地說：“那我就放心了，這樣一來，我走的時候也會比較安心。”
赫連城被小夜這個話題弄得渾身不自在，他皺著眉頭，語氣不善地說：“時夜，你今天說吃錯藥了？你為什麼要走！誰允許你走了？”
小夜眨了眨眼，反問道：“可是，不是你說的我隻是生下孩子的工具嗎？我生完孩子，你肯定要殺我吧？我當然隻能跑路了，我不想讓孩子跟我一起過顛沛流離的生活，所以覺得孩子跟著你比較好。”
赫連城怒氣騰騰道：“我什麼時候說了要殺你？”
“你之前不是還要殺我嗎？你忘了？你拿槍對著我的額頭，要不是我躲得快，早就死了。”小夜想到當時的情形，心揪了一下，她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地在赫連城的臂彎蹭了蹭，說：“赫連，我當時真的好難受，你竟然對我下殺手了，就算知道你有問題，可是我還是好難過，你要殺我……”
赫連城當時剛清醒過來，對小夜的恨意極強，一心想要殺了她。
可是真要殺了她，他也是做不到的。
至於那致命一槍，根本不是出自他的本意，是槍突然就走火了，他當時根本就沒想過開槍的。
當然這些話他也懶得解釋，覺得根本沒必要，他怎麼做，那需要跟這個女人解釋？
“睡吧。”
千言萬語，最後在赫連城嘴裏彙成一句話。
小夜靠在赫連城懷裏，手還抓著他的睡袍，低聲呢喃道：“赫連，你一定要對這個孩子好。”
不然，她真的死了，肯定也不會瞑目的。
……
尤娜最近有點焦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