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下一秒，麵具男卻微笑著坐了起來，指著天空之中的星星，對著符正說道。
“你知道嗎，我曾經聽說，如果道法師的修為足夠的話，是可以邁出最後終極的一步的。而當他邁出了這一步的時候，他就可以脫離凡胎，位列仙班。”
“擁有和天地一樣等同的悠久的生命。而我這一輩子，似乎也就隻是為了這樣的一個目標去努力的。”
“為此，本來就本譽為是道法天才的我，在十五歲那一年，就獨立的端掉了一窩的千年狐妖，被人譽為是史上最年輕的天元宗師。”
“但是你知道那個時候的我，是什麼心情嗎？”
聽著麵具男的話，符正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去接下一句了。因為他覺得，現在這種情況，貌似他說什麼，都好像是不對的。
“就算是現在，我似乎還能夠感覺到，在我的身上，灑滿了狐妖的鮮血。而且，每當深夜的時候，我總是會從噩夢之中驚醒。”
“你知道，這對當時隻是一個十五歲孩子的我來說，是一個多麼恐怖的事情嗎？”
麵具男似乎是說道了激動的地方，此時的他，一邊大聲的說著話，一邊手舞足蹈的比劃著，這和他之前所展現出來的高人形象，有著明顯的區別，甚至顯得有些滑稽。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符正一點都笑不出來。他仿佛是能夠看到，在一間封閉的極嚴，甚至連窗戶都沒有的房間裏麵，坐著一個少年。
在少年的身邊，擺滿了用來驅邪的符咒。而就算是這樣，那個少年的眼睛裏麵，依然是寫滿了恐懼，顯然，有一個夢魘，一直在困擾著這個少年。
“這是你的經曆？”符正將自己的手放在了麵具男的身上，說道。
他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麵具男的心情經過了幾次的波折。而且，雖然融入到了麵具男的故事之中，但是符正卻不明白，麵具男想要表述的是什麼。
“對，這就是我的經曆，也是我道的由來。或者說，所有人的道的由來，都是因為他經曆過某事，或者是感覺到過某種特殊的情感，才會出現道。”
“所以，我想問你的是，在你認為，什麼，才是道。”
原本還在手舞足蹈的麵具男，在這個時候突然嚴肅了起來，看著一邊的符正，說道。
而之前還在認真的聽著故事的符正，在這個時候卻被麵具男的這個問題給問住了。
道，這種東西，雖然他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是有了道。而且，是專屬於自己的道，但是，他卻依舊不明白，道對他來說，到底是什麼。這種玄妙的東西，如果非要用言語來說的話，符正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的。
隻不過，每當他進入到那種特殊的境界之後，他總會感覺，世間的一切，都會變得清晰起來。
空氣之中真氣的流動，自己體內真氣的運轉，麵前那原本普通，但是卻又突然變的不普通的東西，都會紛紛出現在符正的麵前。
而這，也是符正借有幹掉那個白霧身影的資本。
不過，麵對著麵具男的詢問，他也是說道：“道，應該是一種心境，相由心生，同樣，我覺得，道，也由心生。”
在說完了這些之後，符正馬上的就去觀察麵具男的表情，似乎是想要從他的表情裏麵，來得知自己的這個問題，到底是對是錯。
不過，讓符正有些失望的是，在他的這句話說完之後，麵具男那邊，卻是再度的低下了頭，讓陰影遮蔽住了他那張原本就看不真切的臉。
“對，沒錯。相由心生，道，亦由心生。”似乎是在揣著這句話的意味一般，麵具男也是再度的重複了一遍。
不過接下來，他的聲音，就是再度的出現在了符正的耳邊。“那麼在你看來，道，是否有正邪隻說。”
“道沒有對錯，道也沒有正邪，如果說道隻是一種心境的話，那麼如果這個人正，道就是正，如果這個人是邪，那麼道就是邪。”
“一千個人，可能擁有著一千個道，但是同樣的，也可能擁有著同一個道。隻不過，因為人的不同，所以，道也不同。”符正再次的思索了一下，說道。
而就在他的這句話說完了之後，那個之前他一直都摸不到門檻的符家道門絕學，在這個時候也是轟然一聲炸響。
隨後，在符正驚訝的目光之中，他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是道門大成了。
而連帶著他那剛剛達到，還沒有穩固下根基的修為，也是再度的提升了一大截。雖然這還遠遠沒有達到地元後期大師的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