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再說什麼,走過去,坐在了韋俊海的身邊,輕擁著韋俊海有點冰冷的身軀,一直坐到了日落西山,月掛當空。
這個時候,韋俊海已經有點暈暈欲睡了,突然的,如夢自言自語的說:“俊海,如果這件事情能拉上華子建一起,是不是他們的攻擊就會不得不停止下來?”
韋俊海搖搖頭,讓自己稍微的振作了一下,喝了一口水說:“當然會,我也曾今考慮過這個方式,問題是這件事情拉不上華子建........”在說到這句話的時候,韋俊海一下停住了,她自言自語的說:“等一等......。”
然後韋俊海就眯起了眼睛,很認真的想了起來,如夢是一點都不敢打擾韋俊海,她從韋俊海的眼神中又看到了韋俊海往常的胸有成竹和睿智通達,她在想,或者韋俊海已經找到了破解這個僵局的方法。
一點都不錯,韋俊海在經過了大痛之後的休整,在如夢哪蜻蜓點水般的一語點撥後,他的確找到了一條逃生的路線,他想到了當初葛副市長預埋下的那個炸雷--安子若。
韋俊海就不敢在耽誤時間了,他以最快的速度站了起來,匆匆的吻了一下如夢,對她說:“謝謝你,我的路還沒有走完,我還要大幹一場。”
如夢欣慰的目送了韋俊海的離開,她有了一種自己和韋俊海能夠同休戚,共患難的幸福。
韋俊海離開了如夢的別墅以後,回到了市委辦公室裏,他在路上已經和交通局的肖局長獲得了聯係,讓他立即趕到自己的辦公室來。
對這個交通局的肖局長來說,他真的不希望在如此敏感的時刻去見韋俊海,雖然韋俊海依然市柳林市名譽上的老大,但顯而易見的,他已經是秋後的螞蚱,過不了多長時間了,
肖局長固然是韋俊海的嫡係,但政治聯盟中的嫡係並不是需要多少忠誠來維護這種關係,他們要的是利益和局勢,當這一切都開始有了消失的預兆後,嫡係也就不成為約束雙方的一種紐帶了,反而在你倒下的時候,這些嫡係還很想摟心窩裏踹上最凶狠,最要命的一腳,最好是可以一腳斃命,不留後患。
但處於謹慎,又考慮到現在的市委都下班了,肖局長就沒有拒絕韋俊海的召喚,他答應自己一會就到。
於是,韋俊海就在交通局肖局長還沒到來的這段時間裏,也做出了一定的準備,他也有自知之明,要綁牢肖局長,讓他為自己豁出去,沒有絕對的力量市做不到這一點。
肖局長輕聲的敲了幾下門,就推門走了進來,他看到了韋俊海,讓肖局長有點意外的是,韋俊海沒有自己在路上想象的那樣沮喪和失魂落魄,他一如往常那樣篤定和深邃的看著肖局長,肖局長對韋俊海的蔑視也就在這一瞬間奔潰了,
他像過去一樣又一次露出了討好和獻媚的憨笑,說:“書記啊,怎麼晚了你還在辦公,真是太辛苦了,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柳林市離不開你。”
韋俊海用深邃的目光一直看著肖局長,指了指沙發說:“坐,肖局長啊,柳林市雖然離不開我,但卻有人希望我離開,不過呢,或者他們都是在空想。”
肖局長聽到韋俊海這樣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心中“咯噔”的一下,難道自己在路上的那一點想法,韋俊海也能猜到,不,這是不可能的,自己最近幾天就算家裏,也從來沒有議論過韋俊海的事情,一切都是自己在心裏推算。
肖局長很快的從驚嚇中回複了過來說:“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我看他們是癡心妄想。”
韋俊海沒有坐下來,他在辦公室緩慢的度著步,對肖局長的話他是微微一笑說:“有啊,比如華子建就是這樣的人,不過除了他之外,很多過去我提拔起來的幹部也會有人持這樣的想法。”
肖局長剛剛的一點點鎮定又動搖了,韋俊海到底市什麼意思,他為什麼把自己叫過來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肖局長戰戰兢兢的說:“什麼人敢有這樣的想法?我看他們真是喪心病狂。”
韋俊海就很認真的看著肖局長說:“他們一點都沒有亂想,我確實遇到了問題,但隻要你肖局長出手,我相信一切都會解決,那麼,將來我還是我,你呢,你過去一直希望的財政局局長的位置就一定能到手。”
肖局長有點流汗了,其實現在已經要到10月了,天並不是很熱,他也算宦海老人了,他也看的清時局,在這個時候韋俊海要自己辦的事情,一定是充滿了危險,自己該怎麼辦?決絕?還是同意?他不敢輕易的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