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建心裏一愣,防患於未然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安子若的這個項目真的出了問題,華子建有點動容了,他問:“嗯,先不說這個,說說為什麼就封了安老板的工地。”
肖局長和郭主任兩人對望一下,都囁嚅著嘴裏嘟囔了兩句話,但華子建聽不太清,華子建就對肖局長說:“老肖,你好好說說,到底是什麼原因。”
肖局長看躲不過了,就說:“是這樣的,我們接到有人舉報,說安老板在這個項目上使用了很多非正規的施工方式,可能會對將來橋梁造成很大危害,所以.......。”
華子建不敢大意了,這種情況自己是不敢打保票的,自己雖然是絕對的相信安子若,但這個工程對安子若來說隻是下屬企業的一個項目,她是不可能天天呆在這個地方,難保她手下的人不會亂來。
華子建就猶豫了起來,說:“那麼你們接到的舉報是怎麼說的,說這工程有什麼問題?”
肖局長呡了一下他那肥厚的嘴唇說:“有人舉報說最近幾天安老板的橋梁施工應該用鋼筋的地方都沒有用,屬於偷工減料行為,你說說華市長,要是其他問題也就算了,但這個事情影響很大,萬一有一天橋梁出現了問題,那後果就相當嚴重。”
華子建暗自心驚,但臉上一平如水的問:“你們查的結果是什麼?到底有沒有問題?”
肖局長就小心的說:“今天剛接到舉報,也不敢耽誤,先吧工地停了,等明天我們就詳細的調查,因為這個問題是從表麵看不出來,所以.......。”
安子若小臉氣的通紅的說:“不可能,絕不可能,我怎麼會幹這種事情呢?你們也太不像話了,聽到個舉報就來封工地,都像你們這樣官僚,以後企業還怎麼工作。”
市建委的郭主任一直沒說話,因為剛才是華子建在問話,他也不敢有稍微的放肆,但現在是安子若說了,他就好不在意的瞥了安子若一眼說:“可能不可能不是我們說了算,但也不是你安老板說了算,明天一檢查就什麼都清楚了,現在你詐唬什麼?”
華子建很冷靜的,他沒有安子若那樣急躁和氣憤,由於他冷靜,所以他的心就更涼了一些,他已經從郭主任的口氣中聽出了一種味道,那就是安子若這個施工肯定真的是有問題的,不然他郭一錦不敢如此的囂張,雖然不是對自己囂張。
更為重要的是,華子建已經有了一種隱隱約約的預感,感覺這整個事情都透出了一種怪異的氣息,華子建不能很肯定這是什麼,但處處透露著不正常,這一點是毫無疑問,會不會這整個時間就是一個局呢?
華子建一點都不敢僥幸了,他比安子若更明白官場中的陷阱叢生,所以華子建就不能再繼續的用這種方式說話了。
華子建嗬嗬的笑了幾聲說:“這樣啊,嗬嗬,安老板,你也不要怪人家肖局長和郭主任了,這是人家的工作責任啊,既然現在還沒有確定,那也不急在這一兩天的時間,等明天檢驗了沒問題最好,有問題了改正,這就是**說的言者無罪聞者足戒嗎?”
肖局長也就討好的笑笑說:“就是,就是,耽誤半天而已,明天一切都明白了,要真冤枉你了,我們給你賠禮道歉,嗬嗬賠禮道歉。”
郭主任也看著華子建,不斷點頭說:“沒問題了我們道歉,道歉。”
他們也是這樣說,華子建其實心裏就越是發涼,他毫無懸念的明白,安子若這次要栽跟頭了,但這隻怕針對的並不是安子若一個人,一定是對著自己來的,但郭一錦和肖局長的背後到底會是誰呢?是葛副市長嗎?他們要為葛副市長報仇,不會啊,葛副市長倒黴是他自己的事情,誰能看出來和自己有關係,在說了,誰有會為一個過氣了的人賣命呢?
那麼就是韋俊海?是啊,隻有他才能調動這兩個人的鋌而走險,但韋俊海有時間對付自己嗎?他隻怕已經沒有精力和思考的勇氣了,那天自己見他的時候,他的頹廢和沮喪已經把他擊垮了,他還能組織一場快速的反擊?似乎不大可能。
但不管是那種問題,現在華子建都不能大意了,他就端起了酒杯說:“好好,這事情就不說了,我們先喝幾杯,等你們檢查以後在說吧。”說完華子建就和這兩個領導碰了一下杯子,一口喝掉了酒。
華子建需要調節一下氣氛,他更希望在接下來的喝酒過程中,可以從這兩人的口中獲得一點隻言片語的啟發。
安子若不管怎麼說,也是江湖上跑了這些年,也是和華子建談過幾年戀愛的,她很快就從華子建如無其事的外表下感覺到了事情的複雜性,她就配合這華子建,頻頻的和這倆個領導不斷的喝酒,想灌醉他們以後,聽聽他們再說點東西出來。
什麼叫徒勞無功,什麼叫一無所獲,應該就是說今天的華子建和安子若了,在從頭至尾的喝酒過程中,肖局長和郭主任一直是唯唯諾諾,謹小慎微,他們並不主動的說一句話,每當問他們的時候,他們也總是先想想,然後才謹慎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