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3章 淒美(1 / 2)

禁錮於小張心頭的繩索,結不開,掙不脫,很多時候,淒美是主題,高尚和卑鄙,都是個人的行為,又往往隻是一個念頭和想法鑄成的。很多事情基本沒有什麼原則,分不清誰對誰錯。就如同亂世中的英雄,誰好誰壞?奸雄也好,梟雄也好,盡管高調唱的是:莫以成敗論英雄!可失敗了的英雄和狗熊又有什麼區別?還不是任人踐踏辱沒。世間有幾人能如似樂不思蜀的劉禪精明,去做個快樂的狗熊。而南唐李煜則是個吟唱憂傷歌曲的狗熊,唱什麼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自作自受。

有一種傳說中的思緒叫做哀傷和惆悵,此時的小張,心中大概正是彌漫了傳說中的它們。小張也知道,寂寞是不好的,惆悵也是可恥的,他決心要驅散它們。

在路燈下的馬路上漫無目的地行走,急駛的車輛不斷地經過身邊,稀疏的人流也不時擦肩而過,小張心裏難以名狀的痛楚久久不能平息,心不在焉的小張,還是到了和刀疤約會的地方,在一盞霓虹燈的閃爍下,它綠色的光亮映襯了“道軒養生堂”五個大字的璀璨。

“應該就是這家吧?”稍作猶豫後,小張對自己說道。

“道軒養生堂”的正麵是兩扇黑漆漆的木質大門,大門中央鑲嵌了寬大的透明玻璃。透過玻璃望去,門廳的左邊靠牆擺放了一張長沙發,正前方是一尊被塑料蠟燭和水果環繞的文關公,左邊則是高至胸口的吧台。雖然門廳被日光燈照得煞是明亮,但小張在門外依舊沒能見到室內的人影。

他試探著推開了大門,大概是鉸鏈的轉軸聲驚動了吧台後的WOMEN,一張年輕女人的臉伸出了吧台。走近一看,該女不僅體態臃腫,猩紅妝的塗抹也很是濃烈,讓人恍覺她是猩紅熱的重症患者。在猩紅熱的外側,另有一女,她的穿著倒是比較端莊,估計是這家店的老板娘。

“先生,想做什麼項目呀?”老板娘起身走出吧台,她滿臉堆著笑,竭力以親和掩飾內心的如饑似渴。

“做個腳吧。”小張隨口答道,毫無疑問的說,刀疤現在還沒有到來,他應該是深夜才出現的鼠輩,甜美與完全黑盡,他絕對不會出洞。

“哦”小張的回答讓老板娘臉上的笑意霎時消褪不少。

然而,生意人就是生意人,心理素質足夠過硬。不一會兒,春風重新飄蕩在了老板娘的臉上:“好的呀,我們這位技師做腳做得老好的哦!”一邊說,她的手一邊還指向了身邊的那個猩紅熱。

聽到老板娘的召喚,猩紅熱女人緊忙抬起魁偉的身軀,她繞過外側的椅子,風一般地來到了小張的身邊。當然,她帶來的風超重,還伴著一聲聲粗壯的喘息。

毫不理會老板娘的話茬,也不顧及身邊猩紅熱女人的期盼,小張扭過了頭去,眼睛直盯著牆上的價目表,表情木然。一片寂靜裏,他的背部可以感應到老板娘鄙視的目光,她一定是在心裏詛咒小張這個隻肯花五六十塊錢捏個腳還挑三揀四的爛人。

小張可不管,他本來就是一個挑剔的人,就算是休息和等人,他也需要的是養眼的放鬆,他幾乎想要現在在聯係一下,換個約會的地方,好歹自己也是堂堂的市長秘書,到這樣的地方,多少讓小張感到有些掉價,何況還是這樣難看的一個小姐,就在小張轉念之間,耳邊卻是傳來了老板娘的叫喊聲:“十六號,十六號”。

“哎,來了啦。”一個年輕女孩帶著她悅耳的清脆,也帶著她高頻的小碎步,風一般地拐過了彎角,輕盈地飄到了小張的身旁。一米六左右的身高,二十多歲的年齡。女孩上身套一件藕黃色T恤衫;她長了一張小巧的瓜子臉,麵容肯定算不上是非常的漂亮,但卻比較合小張的眼緣,尤其是她的一雙眼睛,散發了迷離的楚楚憂鬱的眼睛。

“先生,你看這個小妹怎麼樣?”老板娘問,善於察言觀色的老板娘已經發現了小張的鬱悶,雖然這不是個大生意,但掙一點算一點吧。

小張遲疑了那麼幾秒的時間,在心裏估算了一下,既然這個女孩還看的上眼,那麼就不換地點了,小張的嘴角有了一絲微笑,隨後點了點頭。差不多了,以小張行走江湖的經驗,十六號應該是老板娘壓箱底的東東,猩紅熱女人隻是老板娘欺生的劣質產品,生意人大多是這個德性,就像我們去購買房子,好戶型的總是沒有,但實際上等差一點的戶型賣完了,好戶型也就出現了,當然,能言善辯的售樓小姐會告訴你,這是過去別人定下的,隻是現在那個人生意做垮了,剛剛退回來的一套。

接下來自然是十六號在前麵帶路,小張尾隨其後,從前廳拐過彎角,前方是一條走廊,走廊的兩邊有幾處敞開著房門的足浴間。經過其中一間的門前,十六號探頭向裏張望,小張估計應該就在這間。

但是,經過了刹那間的遲疑,十六號卻是選擇繼續前行,一直前行到了走廊盡頭的拐角,這是一處近二十級的向上水泥台階。